春麗點點頭:“我知道了。”
“你呀,老想著怎麼把敵人打倒,卻忘了人是為什麼練武,違背了道家拳術以柔克剛、以慢打快的宗旨,難怪人家說你華而不實了。”童虎愛憐地揉揉女兒的頭髮。
“練武不就是為了把敵人打倒嗎?”春麗不高興地鼓起小嘴咕噥道。
童虎搖著頭,笑意頓時在臉上消散。
“你錯了,”他說,“打倒敵人用槍不就行了?何必辛辛苦苦地去練武?”
“那人為什麼練武?”春麗看著父親。
“練武,是為了把修習者的體能推到最高極限,”童虎一字一句地道,“所以出自我國的武術大都以提高個人修為為主,不太注重實戰效應。”
“實戰打不贏,練來幹什麼呀?”春麗頗為不解。
童虎笑了一笑:“你又錯了,這就和戰爭一樣,一方表面上的勝利並不代表最終實質性的勝利。贏一場仗,可最後卻輸了一場戰役;贏一場戰役,可最後卻輸了整場戰爭;就算是贏了整場戰爭,征服了敵人的土地、財富、一切的一切,也無法征服敵人的精神。”
良久,春麗才點點頭:“……我懂了。”
“所以,打不打倒敵人並不能真的說明你有多麼強大,如果能以大智慧大胸懷包容一切、融合一切才是強大的真正體現,”童虎說著,兩人已經走出練功場,進了電梯,“就像大海一樣,不管多麼強大的爆發,在大海里都會被吞沒。”
春麗思索著童虎的話,沒有立即回答。
電梯載著二人緩緩上升……
“那麼……眼前的事我們要如何解決呢?”春麗還是忍不住問。
童虎想了想,道:“單從是否能獲得這位年輕股東的幫助這個角度來說,我們是白跑一趟了。”
春麗剛舒展開的眉頭又深深地皺了起來。
“也許我估計錯了,”童虎道,“他就只是比董事會里的其他股東圓滑些罷了,但本質上並沒有什麼區別。”
聞言,春麗的面色變得更加凝重。
“不過,也未必,”童虎話鋒一轉,“他打破智慧聯合董事會股東不與外人見面的慣例見了我們,如果只是說一些誰都料得到的廢話,那大可不必。”
“一會兒說沒有希望,一會兒又說有希望,”春麗小嘴一翹,“真不明白您的意思。”
“現今亂世,局勢原本就是這樣陰睛不定的,誰說得準?”童虎看著鼓起嘴生悶氣的女兒,笑道,“沒有什麼事是一定的,順心的事、麻煩的事,都一樣。”
“可是……”春麗不服氣,“可是明明正確的是我們啊!真理應該站在我們這邊吧?為什麼還這樣事事不順呢?”
童虎若有所思地笑了笑。
“雖然我也知道政治的黑暗面,也不喜歡和您打交道的那些政客的嘴臉,可是我也很清楚,人民不能缺少政治的領導,”春麗正色道,“現在我們不正是努力地要停止戰爭、建立一個適合現今世界的新秩序、為人民謀福旨嗎?可是為什麼……”
說到這裡她停住了,秀麗的臉上露出一絲沮喪之色。
“為什麼連越來越多的人民都不信任我們了?”她訥訥地道,“我們明明是對的,可為什麼會變成這樣?沒人相信我們,沒人願意幫我們……”
良久,童虎長嘆一聲。
電梯停了下來,他們來到走廊上,窗外的夜空一片陰雲密佈,不見星月,看來明天的亞歷山大又是一個陰天。
父女倆在走廊的落地玻璃窗邊停下,望著窗外的夜空,很久都沒有說話。
春麗也沉默著,原本她不是個喜歡這種氣氛的人,可她的心情實在不好。
“……這世界真的很大。”童虎突然出人意料地打破了沉默。
春麗有些愕然地看了父親一眼,不明白他為什麼會突然說出這樣的話來。
“我的女兒不這樣認為嗎?”童虎帶著笑意的黑眼睛看著春麗,“這麼大的世界,有那麼多不同的人,抱著不同的想法生活。”
片刻後,春麗才不明究理地點了下頭:“對……對啊,可您這時候說這個有什麼關係呢?”
“每個人的想法都是不同的,”童虎又道,“所以我們認為是正確的事,在別人看來卻未必。有時我們沮喪、我們失望,明明是我們是正確的,為什麼會處於孤立無援的境地?為什麼大家都不接受我們,不認同我們?”
春麗不語,父親童虎說的正是她的心裡話。
“我剛才在練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