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怕欠您的人情欠得太大,把家底賠光了也還不起,”撒加臉上露出作狀的笑意,“誰都知道,政府的情可不好欠啊。”
童虎笑了一笑,道:“也許不好欠,可董事會也不是什麼好待的地方,更何況你現在已經四面樹敵,找一個盟友有什麼不好的?”
撒加哈哈一笑:“盟友!您總算說了句坦率的話!我再說一遍,童虎先生,我和父親都是商人,和政府幹的是兩碼子事,這個盟結不著。”
童虎的笑在臉上僵了一瞬,立即恢復了常態:“好乾脆,完全就沒考慮到現在的局勢,撒加,你很聰明,難道就不知道你們董事會操縱下的智慧聯合現在已經走入了一條死衚衕?”
撒加一臉的不以為然。
“看在您是父親的朋友面上,我告訴您一句大實話,”他半閉著眼,漫不經心地道,“以前同樣有人問我您剛才問過我的問題,結果後來,他卻用這個世界上最卑鄙的手段來利用我替他做一件很可能會害死我卻可以救他性命的事。”
童虎不動聲色地笑了一笑,不語,倒是坐在一旁的春麗有些按捺不住了。
“您這是指桑罵槐了?”她杏眼圓睜,瞪著撒加,“我父親可不是那樣的人。”
撒加嘿嘿冷笑。
“對令尊大人的為人我還不怎麼清楚,”他把視線轉向春麗,“只是我對他剛才問我‘是否有什麼可以幫我’的問題有些過敏罷了,如果換作小姐您,有一個面目和善的人向您問出一個卑鄙小人曾經問過您的問題,您作何感想?”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麼?”春麗冷笑道,“可見得您作為一個男人的胸襟。”
“我的名聲已經夠爛了,”撒加滿不在乎地似笑非笑,“少點兒胸襟也沒什麼。況且我認為這與胸襟無關,無非就是相互利用罷了。以令尊為代表的聯合政府想利用我從我們企業得到他們想要的,同時以政府的一些可利用的資源作為交換,只是大家把表面上的話說得好聽了一些,是這樣吧,童虎先生?”
“如果換上一種不好聽的說法,是這樣。”童虎居然笑著承認。
春麗瞪大眼睛看著父親,她萬萬沒有想到父親竟然會一反常態地在別人面前自願披上這樣不光彩的外衣。
“可我不認為這樣有什麼不好,”童虎接著道,“我們聯合政府想要在這個亂世上保住自己的地位,唯一的辦法就是以人民的利益作為一切行動的準則,因此,停止戰爭、重建我們的生存環境是我們的宗旨,我們希望智慧聯合能一改過去的消極和不作為態度,在這項偉大的事業中起到更大的作用,撒加,我們希望你能幫助我們從中疏通。而你,雖然我們到現在還不知道董事會中其他人的真面目和底細,但我們很清楚,他們和你並不是一路的,既然如此,你又何妨與我們合作?”
撒加往前微微一傾,放下咖啡杯:“說得真好,而且合情合理,不過童虎先生,我告訴您,像您這類人,我也見識過,不希罕。那個人外表看上去是個不折不扣的聖人,說起話來更是滿口仁義道德,令人想不感動也難,可您猜後來怎麼樣,他和我最好的朋友一起出賣了我,到現在,他們還在千方百計想陷害我,至我於死地。”
童虎皺一皺眉,不語。
於是撒加繼續道:“所以呢,我現在看人的標準都是,無論他們怎麼評價自己,我都反著理解,這樣看人一般都不會出錯。”
“你什麼意思?”春麗忍不住站起來大聲質問。
“我什麼意思,得看童虎先生怎麼評價自己和二位貴客所代表的聯合政府了,不由我說了算,”撒加說著起身,向童虎父女二人微一躬身後往大廳大門走去,“事實上,我什麼意思得取決於童虎先生。”
大廳的門隨著撒加的步近緩緩開啟。
“……你站住!”
春麗見撒加就要離開,起身想衝上去攔住他,誰料大廳裡的3個侍衛一下子搶到春麗面前反將她攔住,春麗毫不猶豫,一個刺拳,在極近的距離內將離她最近的一個侍衛打倒!
其餘兩個侍衛見春麗首先動手,也不客氣,一左一右,一個出手去擒春麗的雙臂,另一個出拳猛擊春麗的小腹,誰料春麗不是等閒之輩,身子一斜避開了來抓她臂膀的大手,緊接著就勢抓住正面而來的一拳,以極快的速度一連揮出兩拳,重重擊在對方的前胸、小腹上!
大廳裡的另外4個侍衛一見同伴被打倒,就要上前幫忙,卻被撒加一個手勢止住了,巴比隆也樂呵呵地在一旁觀戰,另一邊,童虎也喝住了隨他而來的3個保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