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念過同一所大學,以同樣優異的成績畢業,也同樣在職業選擇方面獨闢蹊徑——或許畫家並不像諮詢偵探那樣絕無僅有,但考慮到他是一個野心勃勃的政治家的長子,顯然這個選擇也夠特殊了。
同樣相似的還有他們的性格——自信自負,孤傲地鶴立雞群——雖然Walter Sickert與人打交道時一直在玩角色扮演,並且演得十分不錯,但John能從他打量自己的目光中清楚讀到對方傲慢無禮的評價:這是什麼玩意兒?一塊傻了吧唧的佈景板?
是的,那種眼光甚至不像是在看一個活物,他在把生命“物化”看待,一個人和一輛車在他眼中大概沒有什麼區別——讓人煩心的是John曾在高功能反社會人格患者的病例中看到過類似的描述,部分患者坦言由於無法正常感受到“人類情感上的共鳴”,所以人和物件對他們來說基本上差不多。
“總而言之,既然蘇格蘭場無能到錯失了最佳抓住他的機會,為今之計也只有比一下誰更有耐心了,”Sherlock打破室間短暫的沉默,“Lestrade保證從Sickert走出警局的那一刻起就會有人二十四小時盯著他,所以就讓他在忍耐中慢慢熬著吧,這是場消耗戰,耐心告罄他就輸定了,當然前提是警方這回能把他看緊了,別再愚蠢地放他到處亂跑。”
好吧,或許他們的相似之處還有都看不起警察這一點——John知道同居人其實並不屑與警方為伍,他會和蘇格蘭場打交道的唯一原因是他需要從他們那兒拿案子,一旦案子到手就開始獨斷專行——他甚至都不願意屈尊坐次警車。
“以及雖然他說他不會讓外力干擾調查,但我認為他父親可不會搭理他那點‘叛逆精神’,”Sherlock並沒在意John的沉默,繼續一個人滔滔不絕,“蘇格蘭場想要監視他肯定得頂住不小的壓力,我希望Lestrade能把他那個位子坐穩點。”
“Hmmm……”John覺得自己似乎想與Sherlock談談,可又沒想好究竟要談什麼,也不知道眼下是否是個談話的好時機。
“除此之外還有一個非常重要的問題,”Sherlock卻顯然正說到興頭上,不把肚子裡的話倒完就不肯閉嘴,“為什麼他在做下九月八日那樁案子後突然按了暫停?我是指他或許不急於再動手殺人——他喜歡將她們開腸破肚,那對於他確實是種快感,不過也沒那麼飢渴,因為他最大的快感還是來源於‘控制’,所以他為什麼一直拖到九月二十七日才給媒體寫信?”
“為什麼?”John努力揮開腦中煩亂的思緒,集中精神跟上室友的推理。
“我想那是因為一定有什麼原因限制住了他的行動,讓他直到九月底才有空繼續他的funny little game——明顯我們這位新朋友不僅著迷於‘控制’,並且充滿表演慾,熱愛戲劇性,別說這點倒是挺像個‘藝術家’的,”Sherlock諷刺地挑了挑眉,“他想讓他的第一次‘公開表演’牢牢抓住人們的眼球,殺人預告當然是個最好的選擇,所以他忍住了,一直等到自己重新有空時才在媒體上露臉……John,我有預感,只要能搞清到底是什麼原因絆住了他將近一個月之久,那個能將他定罪的決定性證據就唾手可得了。”
不過遺憾的是最終他們沒能發現任何線索——接下來的幾天Sherlock一直在調查Walter Sickert九月份的行蹤,結果卻相當平凡無奇:他沒生病,沒出國,甚至沒離開倫敦一步,維持著正常的生活起居與社會交際,這在某種程度上終於讓Sherlock有了點不同一般的反應,從他使用尼古丁貼片的頻率和數量上就能看出來。
“You know,這就是Sherlock Holmes,”John腦中那個惱人的聲音時隔一個多月又重新出現,趁他清掃客廳裡隨地亂扔的尼古丁貼片時對著他喋喋不休,“他只熱衷於解謎,這世界上能讓他有所反應的也只有‘謎底未知’這一件事,所以蘇格蘭場那群人才會把他叫做怪胎。”
John並沒對那個聲音說shut up——看在上帝的份上,他真沒有人格分裂,他只是在思考。
其實John能夠理解那群人為什麼會把Sherlock叫做怪胎——當然他不認同,但是當他發現那群人這麼叫Sherlock的原因與其說是嘲笑不如說是恐懼時,作為一個“正常人”,John不得不承認其實自己能夠理解他們的想法。
真正讓他們害怕的並不是Sherlock Holm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