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著怎樣也尋不到個開頭說明,只好拐著彎道:「臣聽聞陛下與昭王在御書房徹夜商討國家要事……」
裴帝淡然一笑,含糊道:「算是吧。」
「陛下。」秦琅眼神遊移在四周掃了一回,方壓低聲音說著:「臣斗膽來此,是要與陛下說一件關於昭王的事。」
知道眼前的國子監學官還不能直接上書朝廷,又鑑於國子監一幫老臣對昭王一派向來壁壘分明,裴帝應道:「你說吧。」
秦琅肅色道:「臣發覺昭王在這幾個月來已將朝中泰半官員換了一批。」
國子監掌全國士子的德行操守,更有科舉考核的實權,朝中所有官員的背景在國子監裡均有一份檔案,所以裴帝並不意外秦琅會知曉官員遷變的事。
只是眼前年輕的學官說的緊張,裴帝卻是一臉自若,「為朝舉薦官吏,若是合法,無甚不妥。」
秦琅似是也被裴帝這淡然的態度給驚到了,訥訥道:「然而古往今來所有的禍事,都是從那朝裡的官黨勾結裡衍生來的。」
裴帝何嘗不曉得朝中黨派的對立,只是不願意戳破,戰戰兢兢地守著這份平衡。
然而有替這大景國真心著想的學子進言,裴帝心底還是暖的,脫口一句:「你且先回去歇著,改日……」
說到一半,卻教身後乍響的嗓音給截斷:「陛下,天涼了,當心龍體。」正是那昭王穆祁的聲音,語裡極盡關慰,然語氣卻是平淡的猶如白水。裴帝當場頓住,一回身,便覺後背覆上一層熱度,垂眸一看,居然是穆祁身上的官袍。
穆祁眼角微吊,看著裴帝身前那素未見過的年輕官員,也沒興趣打聽姓名,逕自朝裴帝道:「陛下,方才御膳房已備妥早膳,用餐以後該去早朝了。」
裴帝眼色一黯,默不作聲。
卻是秦琅開了口:「下官參見昭王!」喊的聲音宏亮,偏要教那忽視他的王親瞧他一眼。
穆祁果真側眼看了他,再附帶一抹嘲弄的笑意,「本王不過離宮數日,外頭的小貓小狗竟趁機跑進來了。」
秦琅面上旋即一紅,著實怒了,壓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