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看得殷六郎心中徒增陰翳。劉子桓看了殷羽庭一眼,然後就頭也不回地走了。殷羽庭膽戰心驚地走向了池邊水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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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殷六郎殷羽庭膽戰心驚的走進了池邊水榭。
這臨池建的屋子裡總是飄蕩著一股潮氣,隱約有些龍涎香的味道混在其中。
殷羽庭拿眼一掃,果不其然臨窗的桌子上正有一隻金蟾香鼎口中吐出縷縷白煙。燻得這見方的屋裡彷彿虛幻了不少,一切也就不那麼真切。可是劉子桓說錯了,這屋裡沒人,成王並不在這。
臨窗望去,正好看見池塘中紅白的金魚成群遊弋。明紅的桃花開得絢爛,嬌豔滿枝,落英繽紛,就像一幅極美的圖畫。
門聲輕響,殷羽庭回頭一看,正看見一個清頎的青年站在面前。這青年穿著十分華麗的墨色滾金蟒袍,頭束冠玉,腰繫黃韜,腳蹬朝靴。殷羽庭一見青年衣著打扮,便知是成王駕到了。
“小人殷羽庭,叩見成王殿下。”殷羽庭趕緊跪下行禮。
成王李春秋看了跪在面前的人一眼,面上沒什麼表情。他繞過了跪在當中的殷羽庭,一撩後襬坐在了屋子正中的紅木凳子上,右手放在旁邊的玉面桌上大拇指戴的羊脂玉扳指敲出單調的音節。
王爺不說話,殷羽庭自然大氣都不敢出。氣氛就尷尬的停在了沉默之中。大概是吸夠了龍涎香的味道,半柱香之後王爺終於說話了。聲音卻出乎意料的低沉渾厚:“本王找了那麼久的人,居然是殷六郎。”
殷羽庭聞言抬頭,正看見李春秋深邃的目光落在自己臉上。目之所及,這個高貴的青年模樣卻出奇的清秀。他的臉型是完美的墜子型,下巴甚至尖巧得有些扎手。肌膚是淬玉似的白淨,一雙五光十色的桃花眼,流光瑩轉,顧盼多情。殷紅的唇非常豐滿,就像一顆櫻桃綴在他的唇上。微微的勾起唇角,那笑意清秀的臉就像早春二月的細雨。
殷羽庭看傻了,李春秋見到他也似有些意外。兩人都在對方的臉上看了一會,殷羽庭先低下頭,恭敬的道:“劉總管已經與小人說明原委。小人甚感惶恐。”
只聽李春秋道:“道長在信中讓本王多等幾日,說你自然會來找我。可是。。”他頓了一頓:“可是本王等不及,因此就冒昧的把你請了過來。沒有嚇著你罷?”
其實這殷六郎已經被嚇著了,不過當然不能說。殷羽庭依舊恭敬的道:“小人何德何能,承蒙王爺如此厚愛。”說完這話又覺不妥,乾脆大著膽子抬頭迎向成王的目光,沉聲問道:“但不知以那道士之見,小人於王爺的命運到底起到什麼作用?”
李春秋微微一怔,隨後豐滿的唇綻出一抹笑意,溫和的說:“第一次見面你就這樣害怕本王嗎?”
殷羽庭道:“作用無非分為兩種,福星或者災星。倘若小人不幸正是王爺命中的災星,現在豈有不怕之理。”
李春秋點了點頭:“殷六郎的確是個明白的人。無論你是福星災星,本王今日見到你還是很高興的。”
殷羽庭卻不依不饒:“請王爺明示。”
李春秋頷首斂目,把玩著右手大拇指上戴的羊脂玉扳指。他的手跟臉相差很大。他的臉淬白而滑潤,他的手卻骨節突出表皮粗糙,看得出一雙經常拿著兵器的手。話鋒一轉,李春秋反過來問殷羽庭:“如果本王耐心等幾天的話,殷六郎真會如道長所言來找本王嗎?”
殷羽庭沉聲道:“會。”
李春秋問道:“為何來找本王?”
殷羽庭道:“小人要來投奔王爺。”他抬起頭,目光如炬:“小人願做王爺的張子房,輔佐王爺榮登大寶。”
“大膽!太子尚未冊立,竟敢說出這種大逆不道的話!”王爺怒了,一巴掌拍在旁邊的紅木桌子上,大拇指上的羊脂玉扳指與桌面撞擊出刺耳的高音。
殷羽庭卻無所畏懼,目光如磐石般篤定。他這是放手一搏,身家性命就係在這至關重要幾句話上。
橫眉倒豎堅持了幾秒鐘,李春秋突然放聲大笑。殷羽庭垂下眼眸,長出了一口氣,掐著袖口的手才慢慢放鬆。要知端的,下回分解。
第8章 第7章(修完)
上章講到成王爺聽完殷羽庭一席話,又怒又笑。殷羽庭鬆一口氣。
春日照在成王的笑顏上,瞬間給這位年輕王爺鍍上一層薄金。他尖巧的下頜彷彿閃著光,桃花眼角也似散發著花香。這一笑無比嫵媚,襯上他身上的墨色蟒袍,真是一種別樣的情懷別樣的王爺。
可惜殷六郎此刻正處在放鬆的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