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了書,抬起一張笑容滿面的臉來:“殷六郎休得虛禮,請坐吧。”說著示意他坐在對面的座位。
殷羽庭見他對自己這麼客氣,心裡更是不安。拘謹的坐在了那公子指定的位子,低著頭不敢說話。
劉總管給殷羽庭斟了一杯香茶,殷羽庭本想攔他,可手剛伸過去反倒正好接住了人家遞過來的茶盞,於是只好尷尬的端著。剛想跟他道謝,劉總管卻先開口笑道:“在下名叫劉子桓,殷六郎直接喚我子桓就好。”他的聲音清靈悅耳,語氣又溫和自然。殷羽庭忍不住抬頭看他。
只見這位劉大總管,年紀似乎比自己大上兩三年光景。額高膚白,丰神秀骨,恭美姿儀。端端正正的一張鵝蛋臉,生就了一副天生的笑模樣。他那雙杏眼,唇不笑眼先笑,不笑時也像笑。嘴角天生的上揚,絕對的美人坯子。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他眼眸是褐色的,而且看上去總有陰鬱的感覺。
殷羽庭見了劉子桓樣貌,正暗自讚歎他的美麗,卻聽劉子桓先開口讚道:“殷六郎這樣一副好相貌,怎麼滿長安只有五郎豔名在外,其實六郎比五郎有過之而無不及啊。”
劉總管的誇獎聽進耳裡,殷羽庭可沒有多少高興。這樣不明不白的邀請,不明不白的抬舉,是不合理的也是令人心裡不安的。當然了,一旦出現不合理的情況,那背後必然有一個合理的解釋。
殷羽庭不知對方葫蘆裡賣的什麼藥,盈頭一層薄汗,喝了口茶定了定神才道:“劉總管實在笑話羽庭,五哥一直是羽庭的榜樣。”
劉子桓也端起茶盞,用杯蓋磨著杯沿,無聲的笑了。他褐色的眼眸中閃著淡淡的光,似乎很友善的樣子,:“說起來,殷六郎與我們王爺很是有緣。”
一聽劉子桓終於說到了點子上,殷羽庭趕緊追問道:“小人何德何能敢與王爺有緣,請劉總管明示。”
劉子桓卻不緊不慢,伸出細長的手指輕輕擦了一下殷羽庭臉頰,似笑非笑的道:“據說王爺小時候有一個道士來給他摸骨。這道士說將來會有一個人對王爺的命運起到至關重要的作用。。。”他的聲音趨於平靜,就像是講一個故事:“王爺一直在找這個人,但是一直沒有找到。直到昨天,王爺收到了一封書信,信上有一句詩:羽落紫城濁碧池,庭中杜宇聲鳴金。”
要知端的,下回分解
第7章 第6章(補全)
“信中只有一句詩:羽落紫城濁碧池,庭中杜宇聲鳴金。”
“羽。。庭。。? ”這首藏頭詩所藏的正是自己的名字。殷羽庭唸了出來,震驚之中又覺得十分疑惑。
劉子桓道:“這封書信正是當年那個給王爺摸骨的道士所寫。這兩句詩,想必是道士提點那人的所在。”他的語氣忽而變得曖昧:“而那個人。。就是你。”
“竟有這樣的事。。。”殷羽庭已經從震驚中緩過神來,他深知道法方術深不可測,有時根本不能用常理解釋。就像前幾日遇見的道士銀塵,其道法之古怪人品之頑劣便可窺一隅。頷首仔細一想,殷羽庭馬上感覺出劉子桓話中有話,抬起頭看了看對面人,果不其然對方正陰惻惻的看他,臉上的笑亦是透出一股難以言喻的森然。
殷羽庭後頸一涼,面色卻沒有變,平靜的問:“劉總管,那道士有沒有說這個人對王爺的命運起到什麼作用?”
劉子桓眼中閃出讚許的目光,想這殷羽庭也明白了此刻自己的命正拴在一個十多年前給王爺算過命的道士身上。劉子桓搖了搖頭,笑著說:“我只是負責將你請來並告訴你這個故事。殷六郎的這個問題,還是讓王爺親自回答吧。”
殷羽庭愣怔一瞬,只覺自己彷彿踏入了別人老早以前撒好的網中。如今別無他法,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他曾無數次的去想怎樣才能同成王謀上一面,看來這個機會就這樣神奇的降臨了。
劉子桓站起來拉住殷羽庭往內間走去。原來這內間側面還有一個小門。出了小門,又走入一處小路,曲徑通幽,草木漸深。不多時兩人來到成王的居處聽雪閣。
這棟樓閣的名字風雅,建造更是風雅。穿過了古樸大方的前廳,後園一個水池十分奪目。這個水池很大,使得圍繞在它四周的假山的倒影看上去像真的一樣。塘邊有幾株狗尾草,紅色的蜻蜓落在上面。有時點水拂過,在那鏡面般的池水上劃過一道道如碧鏈般的漣漪。
劉子桓指指臨池而建的一處水榭,笑道:“王爺在那裡。”殷羽庭望了水榭一眼,再回頭想問些什麼,卻只見劉子桓意外的沒有笑而是意味深長的望住他,眼神中好像有些黑色的東西慢慢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