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不足,似是久病之人。
“這些都是少主吩咐小文做的事,主公也都知曉。夫人若是不信可以問少主。”
“誰知道你用了什麼法子迷惑他們?”景夫人冷笑,仔細端詳著聶小文因為失血而過分蒼白的臉,“總覺得小文長得很像那個人,季謙你看呢?”
“季謙老眼昏花看不清楚。”季謙像是在有意逃避些什麼。
“少裝糊塗。讓你看你就看。”景夫人彈指輕揮,點亮了石室內的所有油燈。
“是,是有點像他。”季謙的額上滲出了幾滴冷汗。雖然現在是個廢人,季謙的眼睛可還沒瞎,他知道自己如果不是還有一點利用價值,惹火了景夫人那幾指恐怕就能彈碎他這付老骨頭。
“很好,晚上在主公和少主面前,你也能這樣說就好。這裡沒你的事了,你先退下。”
季謙如獲重釋,接轉身之際打量了一下風搖柳,眼中閃爍著光芒,似是有什麼話要對她說,可是猶豫了一下,仍是消失在石室外面。
六
聶小文開始並不認識季謙,聽了他和景夫人的對話,忽然想到了一個人,會不會季謙就是當初歸順天帝宮的七英中的那兩人之一?如果是的話,應該是老六季千英。那麼他說自己到底像誰呢?就算看出他聶小文存心削弱天帝宮的實力,誣陷過趙護法,但是他們拿不出真憑實據,將來也不怕與主公和少主對質。但是如果長得像某個人,那個人與天帝宮有什麼淵源,牽扯到上一代的糾葛,這種事情並非他能控制的。他必須先套出他們口中所說的那個人的底細,知己知彼,這一局方有勝算。“夫人,以前您經常質問小文的家世,您以為小文是什麼人呢?小文為什麼要混進天帝宮呢?想當年,小文因為彈得一手好琴不幸被夫人抓入天帝宮,被迫掙扎求存,要不是少主賞識,小文不通半點武功又豈能涉足江湖?”一口氣說了這麼多話,像是費了聶小文不少力氣,勉強說完,又劇烈的咳嗽起來。鐵鏈隨著他身子的顫抖嘩啦嘩啦的作響。
風搖柳心有不忍,插嘴道:“夫人,柳兒不知小文與您有什麼私人恩怨,但是如果沒有鐵證,硬說小文是奸細,恐怕主公和少主不會信吧。”
“證據嘛,我會慢慢找,編也可以編出來,只要讓他承認。當然他一向骨頭硬得很,恐怕還能挺一陣。不過遲早他會熬不住的。”景夫人洋洋得意地說,“還是你應該多勸勸你的心上人,讓他早點認了,少受皮肉之苦。”
“慾加之罪何患無詞?不過夫人既已把話講明,小文倒要好好考慮一下。”
“果然是聰明人。”景夫人冷笑道,“那就給你半天時間,到時在主公和少主面前可要想好了說詞。柳兒,跟我來。”
風搖柳跟隨景夫人走出石室,關起石門時不捨地看了聶小文一眼,她知道就算聶小文真得承認了所有的罪名也是死路一條,也許這次離開就再也見不到他了。
聶小文看著風搖柳,眼中竟有一絲笑意,很苦澀,卻燃著一種莫名的希望。
風搖柳剎那間明白自己該怎樣做了。
正月初一。早上還晴著,忽然就開始下雪。
白玉一般的雪片霏霏亂舞,山也隱沒在雪片之中,朦朦朧朧。一陣強風吹來,積雪又被刮起來,塞滿了天宇。積雪沉沉,壓彎樹枝,時而聽到輕而脆的折斷聲。
雪終日紛紛揚揚,天地迷迷茫茫,人被鎖在風雪之中。
“晚秋,看來咱們只好先找個地方避一避,雪這麼大不便趕路。”聶小寒柔聲地說。
晚秋靠在聶小寒懷中輕輕頷首。於是她們找了一處破廟暫時安頓下來,想等雪停後再繼續趕路。
聶小寒不知從哪裡抱來一堆乾草,鋪在一處較乾淨的牆角,扯下供桌兩側的幔布,鬥掉灰塵,覆在乾草之上。然後她把晚秋抱到這個簡單的床鋪上。“真的是對不住了,先委屈一晚吧。”聶小寒覺得自己沒有把晚秋照顧好。晚秋身子弱,又不良於行,讓她在這樣簡陋的地方過夜,真怕她會禁受不住。
“謝謝你,小寒。”晚秋不得不承認聶小寒是個十分體貼細緻的女子,換作是自己未必想得這樣周到,“我身子不好,一路上給你添了不少麻煩。真不知該如何謝你。”
“這點小事何足卦齒,再說小文囑託我把你送到大哥那裡,一路上照顧你也是應該的。”聶小寒邊說邊點燃身前的火堆,“天冷,咱們靠在一起睡吧。”
雖然聶小寒一直穿著男裝,但畢竟是女子,沒有任何顧慮,晚秋欣然靠在了她的身上。“小寒,如果咱們只是萍水相逢,你也會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