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波一波的襲來,痛入骨髓。她現在寧願自己沒有醒來。痛,痛得無法思考,神智卻偏偏越來越清醒。清醒地在痛苦中掙扎,唯一企盼的只有麻木。
不知過了多久,痛的感覺淡了。她努力集中精力,搜尋四周。原來自己在這間石室的角落,中間有一個人雙手被分開用鐵鏈吊在那裡。
“小文!”風搖柳驚呼。她跌跌撞撞地撲到那人的身邊。
此時聶小文的衣衫已被血水染紅,身體冰涼,雙目緊閉,臉色蒼白如紙,唇淡如水。風搖柳輕探他的鼻息,氣若游絲。“小文,小文!”風搖柳跪在地上,抱住小文的身體,“回答我呀,小文!”淚早已不受控制,湧出眼眶,順著臉頰滑落地上,瞬間就凝成了冰。
微微的,風搖柳感覺到懷中的身體輕顫。她努力站起來,看著小文的臉。像做夢一樣,她聽到了小文的聲音。
很微弱,也不連貫,但在她的耳中卻猶如天籟。
“……是……柳兒……嗎?”
“是我,是我。”風搖柳下意識的咬破唇,感覺到痛,不是在做夢,“太好了,小文,你還活著,真是太好了。”
聶小文緩緩地睜開眼睛,努力地露出一絲笑容。“傻丫頭,……”話還沒說完,卻是一陣劇烈的咳嗽,血順著唇角滑了下來,“……沒想到夫人又研製出了新藥……柳兒,你還感覺痛嗎?”
“好像不痛了。你呢?”風搖柳關切地問。話一出口,心中卻莫名地痛了起來。小文傷成那個樣子,又怎能不痛?夫人好像與小文有深仇大恨似的。小文在夫人這裡當下人的那五年,受盡折磨,過著非人的生活,幸好少主選了他做侍從,否則早就死在夫人的酷刑之下;如今小文又落在夫人手中,看樣子夫人對他的恨意更是變本加厲了。
“應該在痛吧,不過早就習慣了。”小文淡淡地說。他感覺到右胸的劍傷在淌血,痛得有些麻痺,呼吸漸漸困難。原以為自己的身體撐得住,所以選了這步棋,沒想到剛一開局就玩掉了半條命,或許是在劫難逃吧。不過既然已經走到這步,也由不得他了,只能賭一把。“我不是神仙,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死了,你也不必傷心。記得我求你的那件事就好。”小文的話象是在寬慰風搖柳。
風搖柳聽了卻明白這中別有一番意味,忽然間她想:好像前世和來世壓迫得他們太久了,今生便真得無緣了,實在是沒有緣由的事情。“夫人為什麼這樣對你?你為什麼明知是陷阱,還要往裡面跳?”
“如果你好好活著,將來一定會明白。”
人在江湖,命就像旱地的草,只能長那麼長,刀忽閃一下,他們就輕飄飄的被風颳出去了。
聽到鎖鏈響,石室的門開了。景夫人冷笑著走了進來,她的身後跟著一個形容猥瑣的跛足中年人。
“柳兒,小文他醒了沒有?”
“夫人,您到底用了什麼毒?為什麼這樣對他,他好歹也是少主的心腹。”風搖柳問。
“問得好。此毒是我近年來最得意的作品,叫‘刻骨銘心’。凡中者,每逢初一十五就會周身劇痛,痛入骨髓,每發作一次就會比上一次痛苦又增一分。如果有外傷未愈,傷口就會血流不止……哈哈哈哈……”景夫人詭異地笑著,“……一般來說沒有我的獨門解藥,中毒者不出半年就會活活痛死。當然,如果按月服食解藥,半年此毒就可解掉。”景夫人走近了一些,發現聶小文已經醒過來了,“小文,原來身上還帶著傷啊,真是很美妙的感覺吧?‘刻骨銘心’的滋味比之以前的那幾種如何?”
“真是不錯的感覺,夫人的毒術小文佩服之至。不知道夫人要問什麼話?為什麼連柳兒也不放過?”聶小文的聲音不大,語氣卻不卑不亢。
“我不喜歡看到柳兒關心你的樣子,所以要懲罰她一下。至於你嘛,以前你利用姿色勾引我夫君,迷惑我兒子,這事暫且不提。如今有人告發你是反天帝宮的奸細,想從內部瓦解我們的勢力。這你認不認?”
聶小文微微一笑,輕輕地咳著:“小文是下人,主公要小文服侍,小文手無縛雞之力又何敢不從?跟隨少主之後,小文一直盡心盡力,萬事全由少主吩咐,無半點越矩之處。夫人此話怎講?”
“季謙,說說你的想法。”景夫人讓那形容猥瑣的跛足中年人站了出來。
風搖柳此時才看清那人的面目,以前應該並未見過,卻怎麼有些面熟。
“是。屬下懷疑聶小文利用朦朧劍一事削弱天帝宮的實力。另外當年趙護法突然叛逃失蹤也是由他而起。”季謙的聲音沙啞,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