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好的生活,卻起碼不能讓你們過的委屈。你不知道,聽見他們出生的訊息,我如何高興,又如何擔心。苦了的人,只是你。”
“將軍!”她握住我的手,在我懷裡哭了起來,我安撫著。
“哭什麼?高興的事情,你有什麼要哭的?”
“孩子……”
“嗯?”
她抬頭,抱起那個愛哭的孩子,親了親,笑道:“名字起得不好。”
“啊?”憶楚憶軒,不就是紀念楚軒嗎?有什麼不好?
“這個孩子,叫單楚軒。這個孩子,叫單安然。求平平安安,自然灑脫,如同他們的爹爹一般。”她抱著愛哭的孩子,遞給我。
我怔怔的借住,看她抱起另外一個孩子,含淚笑看我。
“單安然,單楚軒?”
“嗯。”她點頭。
我笑。什麼名字也好,都是我的兒子。
“哇哇——!”懷裡的小子頓時又開始哭起來,嗓門大的比小福還厲害,嚇得我差點把他扔了出去。
“臭小子!我是你爹!我抱你,你哭個屁呀!”
六
津澤七年夏,南部蠻族叛亂。
近雲貴地區三十六族聯合,欲脫離我朝。
從一品將軍單瑞雪臨危受命,率部平定南疆之亂。
我牽了馬,在大路和田間小道的分叉處停了停,拿出懷裡的信。翻開來,是近墨的字跡。早晨收到這信,著實讓我吃了一驚。已有七八年不曾聯絡,卻突然送了信過來。如果不然,我竟然連他在何處都不知道。
只記得皇上登基前幾日,近墨隱退。
走前似乎有話要說,卻是猶豫幾次,沒有說出口,只是拍拍我肩膀,道:“伴君如伴虎。”
那樣擔憂的神情,又是為何?
信展開,只有寥寥數語。
“單君,近墨於清涼村無魚齋拜等。”
問了鄉人,又往山中走了半個時辰,才看到那個小村落。村落中安靜,偶然有人經過,我卻不知道那無魚齋在何處。
“小哥。”攔了一個牧童,“小哥可知道無魚齋,那齋主姓平。”
他眼睛閃了閃,崇拜的看我:“您是平先生的朋友?”
“是。卻不知道那無魚齋——”我問。他把牛隨意拴在樹上,拉了我的手就走,高興道:“我帶您去,我帶您去。”似乎十分驕傲。
看來近墨在這裡似乎極受敬重,讓牧童都能把自己最重要的牛都拋在一邊。
“就是這裡了。先生還在上課呢。”他帶我到一處草屋前,小聲說,比出“噓”的意思,然後揮手就走了。我愣了一會兒,走進院子。
草屋中傳來琅琅讀書聲,有少年的聲音、也有小小稚童的奶聲。
我站著,聽著。笑了起來,當年在家鄉,阿爹送我去私塾,我死都不肯去,逃學,上山去人家的果園裡偷桃子,做些陷阱讓路人失足跌落,裝神弄鬼從廟裡騙貢品。阿爹知道了,抓住了就拿扁擔打,不打斷腿不算數。
卻不知道近墨這先生當的會不會被學生拔了鬍子去。
“單君來了?”不知道何時書聲已停,草簾給掀開,有人低頭走了出來。
“平先生。”我彎腰鞠躬。
“單君多禮了。”他回敬我,抬頭,依然是七八年前的模樣,毫無變化,只是眼神又沉澱了幾分。
我看著他光滑的下巴,“噗嗤”笑了出來。
“怎麼了?”他不解。
“平先生的鬍子,可是被調皮的學生拔了去做毛筆?”
他愣了愣,哈哈大笑起來。
“你一定在想我為什麼會突然出現,突然找你。”他讓書童端了茶上來,我和他坐在涼亭裡才開始說。
“是。瑞雪愚笨,還請先生明示。”
“愚笨……”他重複一次,笑道,“單君可以記得當年陛下說過的話,他說你雖然聰敏卻不會勾心鬥角陰謀詭計,不適合在朝廷裡待著。”
我點點頭,苦笑:“可惜,事與願違。”
他沉默了一會兒,然後問我:“你可記得當年你家滅門慘案?”
我吃驚,抬頭看他,卻不明白為什麼突然提及過往的血案。“單瑞雪自然記得,單瑞雪就算死也無法忘記。”
“你誤會了,我不是指責你。”他搖頭。停頓了一下又問:“你幾時出征?”
“後日便走了。”
“這次去南粵皖南,你切要小心。處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