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如此想,司徒尊頂著直直往他而來的憤怒,面無表情的回身。
萬分可惜地見到強忍著怒火,雙拳緊握佇立在海峽邊的冷傲竹。
此情此景,不用細問他也可知。
狠狠瞪一眼手足無措的馳風,再瞧瞧奇蹟般佇立在他身後的冷傲竹……瞧這樣,定是將他之前的話一字不漏地全部收入耳中了!
真是大大的失策!因為急於印證往事而忽略了身邊之事。
否則,他又怎會這般後知後覺,居然連有人靠近都毫無所覺。
「嘖!」包含著無奈又有些自嘲,司徒尊用一瞬滋滿冷汗的掌心撫上被海風吹冷的面頰,輕笑聲自掌心傳來,「人算不如天算麼?還是……這才是天意!?」
明知有些事,根本無法欺瞞一生。
可他還是試著與上天抗衡,只為爭取一點點回旋之機。
「你們為何會在此?」語調並不響亮也不嚴厲。
那麼輕描淡寫,平平淡淡、輕輕柔柔像如煙似霧的身形一般,倏而消失亦倏而出現。
虛晃的身影隨聲而起,隨風漂浮,瞬間消失又瞬間在海灘邊凝聚成形。
無形的壓迫感,催促著馳風屈膝。
「主、主子。」
在司徒尊身邊多年,馳風卻從未如此真切地感受源自司徒尊所散發的那種近乎虛無縹緲的怒。
下意識地雙膝跪地,連他自己都無法表達感受。並不全出於畏懼,只是本能地覺得不得不跪……
「主子,我……」該請罪嗎?或是說些其他?
原本說話就不伶俐的馳風,盯著膝下的碎石子,一時間語不成句。
「無須牽連旁人!」
橫跨一步,大手一揮,打斷馳風支支吾吾的話語,冷傲竹以身體擋下落在前者身上寒冰似地目光。
感受著與那雙妖魅鳳眸被迫凝在自己身上,他無懼地相迎,四目相觸時,瞬間望入那片沈靜的幽藍。
試著解讀那雙眼中太多複雜的訊息,卻因一灘死水般冷淡平靜的坦然而惱怒。
顧不得身邊還有何人,也無法思考自己身處何地。
他只覺得,心繫司徒尊安危才日以繼夜趕來南海的自己根本就像個笨蛋!
「你是故意的!」狠狠揪起眼前散亂的衣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