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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

睡是醒。他有些小小的、莫名的歡喜,緊張得心砰砰跳。於是令狐沖笑一笑,俯下身,親親他的臉頰,小聲說:“睡懶覺要打屁股!”他的臉迅速漲紅,連他自己也知道在發燙,忍不住伸手來擋住。

令狐沖撥開他的胳膊,看他帶著春意的臉,他半睜開眼睛來迎著他的目光,然後又剋制不住,合上眼睛紅了臉。令狐沖吃吃的笑,一低頭,吻住他的嘴唇。

他們在那客棧中住了五天。五天中,林平之幾乎沒有踏出過房門。他不想知道時間是怎麼樣流逝,不想知道窗外那些黑了又白白了又黑的光芒究竟有何意義。他不想吃飯,不想入睡,甚至也不想穿衣服。他軟綿綿的呆在床上,半睜著霧濛濛的雙眸,懶懶的看著令狐沖,懶懶的笑。

令狐沖有時候在外面買東西,或者隨便走走,散散步,理智回籠,就覺得這樣實在不好,他們還有那麼多事需要做,而現在卻放下了一切在這陌生的客棧裡面,在一起,沒日沒夜的……這簡直是一種墮落。可是等他回到房間裡,林平之等他等得焦急,他一推開門,他會立刻飛撲進他懷裡,親吻他,用各種充滿想象力的稱呼叫他、向他訴說想念,他敏捷而急切的樣子活像一隻發了情的小野獸。他對任何事情都沒興趣,令狐沖買了什麼、做了什麼、看見了什麼他一點也不想知道,只要他回來就好;他寬鬆的衣服擋不住膚光勝雪,他的身體溫熱和煦得像水,一池吹皺了的春水,他的眼睛,因為睡得不是太多就是太少,也因為過分的放縱和那些極樂的哭泣,總微微的腫,水漾漾的目光永遠像是在做夢,於是令狐沖也剋制不住,把那些勸說他、那些要離開、要理智的想法丟到腦後。他不是沒有自制力的人,只是被打擊得潰不成軍之後,自己就放棄了重整旗鼓的願望;而他向來想得開,既然避不過情慾誘惑,索性順其自然。

第五天的夜裡,他們靠著門邊牆壁熱烈的歡好,門外有人經過,熟悉的聲音刺進令狐沖的耳朵:“十月二十五轉眼即到,大夥兒卻還在自己夥裡鬥來鬥去,這他媽的還了得麼?”

他一怔,所有動作都停下,林平之低低的、長長的“嗯”一聲,往他身上用力,他立刻伸手牢牢地按住他的嘴,他迷濛中瞪大了眼睛,看著令狐沖憂心的表情,不明所以。

令狐沖親了親他,低聲說:“等一會兒。”他一口氣鬆下來,頭靠著牆壁,咻咻的喘氣,模模糊糊的研究自己的姿勢,他被擠在他和牆壁之間,兩條腿盤著他的腰,如此放蕩的姿態……接著那些漸行漸遠的聲音也刺進他的耳朵:“要是令狐大俠在這兒就好啦,他是聖姑的那個……除了他,還有誰能讓大夥兒心服口服……”

好像有一盆冰水從頭澆到腳,他終於清醒過來。

他看著令狐沖緊皺的眉頭,他們目光糾纏,身體也在糾纏,他的心卻已經冷了……好幾天來他彷彿一直在做夢,自己催眠著自己不願意醒來,可是終究必須要醒來的。

他神思不屬,令狐沖清清楚楚的知道,一口咬在他頸側,低聲告訴他:“不許胡思亂想。”

林平之回過神,聽著他細細喘著氣,小聲說:“我還在這兒,只能想我一個……”

他默默的承受著,五臟六腑都被他頂弄得痛了,是極樂更是酷刑。他被抱起來放回床上,被那沉重的身體壓得透不過氣。他晃了晃頭,他清醒了,完全清醒了,他還想要什麼呢?任著性子來,也就這幾天這一回,反正也足夠了。

☆、置衣

一切結束之後,令狐沖埋頭在他頸側緩緩地呼吸。過了很久很久,他以為令狐沖已經睡著了,他卻開口問他:“我們還去不去少林寺?”

他猶豫無奈,左右為難。

林平之睜眼望著陌生逆旅中高高的頂棚,喃喃的道:“去吧……你說過,不能欠債。”

令狐沖輕輕地說:“只要你不願意,我就不去……我陪著你。”

林平之淺淺的笑起來,他知道自己笑起來的樣子有多好看,有多嘲諷。他輕聲說:“我要你留在我身邊,是要你違心做事麼……倘若她有個三長兩短,你豈不是要怪罪我一輩子……”

令狐沖著急起來,忙道:“怎麼會,我……我是那樣的人嗎?”林平之溫言打斷:“好啦好啦,是我胡吃乾醋……你別生氣。”他遮不住自己滿臉的敷衍,停一陣,輕聲說:“好睏,睡吧……”

身體是極疲憊的,偏偏心裡有事,怎樣也睡不著。他知道令狐沖也沒睡著,呼吸一會輕,一會重。他努力調整自己的呼吸,讓它慢慢變得緩慢悠長。

令狐沖忽然低低的問:“平弟,你睡著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