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如果只是想和他說話,為什麼聲音壓得這樣低?
林平之不回答。只保持著那均勻的呼吸。接著他知道令狐沖起身了。
他找到自己的外衣套上,匆忙忙的,小心翼翼的,生怕把他驚醒。他從床尾處下了床,結著衣帶,抄起長劍出門了。
——子時西郊的盟主擂臺……他當然要去了,隨便哪一個人都算是他的朋友,本就是他應該擔負的責任,他自然不能眼看著那些三山五嶽的江湖漢子玩兒命。林平之想,我要不要去?
——我去做什麼?去看他如何大展神威,將一眾江湖豪傑收服的服服帖帖,奉他為盟主麼?去聽那些江湖豪傑的奉承,去聽他們關於他和任大小姐的各種諛辭或者玩笑?
或許他也應該走了。
他只是還不能走。他走了令狐沖會發瘋的,這點自信他還有。他只能跟他繼續走下去,找到適當的時機再離開。——還是他根本是捨不得?
他默默地起床來,點亮燭火,開始收拾他們的東西。無非是幾件換洗衣服,扔的到處都是,大多都挺髒,他自然不能指望令狐沖洗衣服,他想象令狐沖吭哧吭哧洗衣服的樣子都覺得好笑,令狐沖解決髒衣服的辦法只得一個“買”字,買衣服的品味也不怎麼著。
他忽然一顆心沒來沒由的痛起來,惡狠狠的告訴自己:“林平之啊林平之,你對他竟然就到了如此地步麼?你是可以隨心所欲的人麼?你別忘了真正重要的是什麼!”
他整理好衣服,打了兩個小小的包裹,太髒的便只能扔了。穿戴整齊,洗漱完畢,坐在屋子裡等令狐沖回來。
他天快亮了才回來。
林平之聽不見他貓兒一樣輕悄的腳步聲,但總看得見門被無聲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