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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

道錯啦,衝哥,你別生氣,好不好?”他帶著福建口音的說話聲溫軟得如同一池春水。令狐沖聽得心裡一蕩,頓時不忍再和他發火,一笑說道:“以前還真不知道你也有這麼大的醋勁兒。”說著稍微分開一點來看他,看他臉上始終掛著微笑,眼睛卻睜得大大的,滿是不安,頓時只覺得胸膛裡被什麼東西充滿了,湊過去在他嘴唇上輕輕吻了吻。

他聽著林平之呼吸急促起來,抬頭看他給燭火和白衣裳映襯得白裡透紅的臉,忽然想到,他若是個女孩兒,等著洞房花燭那一天,也還罷了;他又不是,何苦還要忍著?

一旦給自己找到藉口,便再也把持不住,一口吹熄了燈,抱起他往床邊走。

林平之緊張得全身面板都在繃緊,後背捱到床鋪,接著身上一涼,被他解開了衣服。黑暗中聽著悉悉索索解衣的聲音,他滾熱的身體沉重的覆蓋上來。自己全身發抖,牙齒咬得格格作響,令狐沖低聲問:“怎麼了,很冷麼?”

他顫抖著回答:“我害怕。”

他不再說話,他也有他自己的緊張,這是第一次面對一個男孩子。他極盡的曲意小心,愛撫他,安慰他,怕他痛,怕他有一點點的不舒服。林平之摟著他的脖子,小聲告訴他:“你要把我怎樣,我都願意……我都喜歡……”

他慢慢的進入,像闖進一片陌生的領地,小心翼翼,卻又急切得滿頭汗,他光滑的後背汗油油的,林平之無意識的摸著他,手在顫抖,胸口是空空的,腦子也是空空的,他就這麼把自己送出去了,再也收不回來。他被搖晃,被攪亂,被搗碎,不知道自己還是不是自己。

☆、迷情

林平之醒來的時候,天已經放亮。他伏在枕上看著打在窗戶上的光一點一點的變白。

他用下巴蹭著枕頭,不出聲的哼著一首歌兒。他只要把臉向左邊歪一下,就能看見令狐沖熟睡的臉,看見他生得很漂亮的睫毛,一根一根一根,他的鼻息噴在耳朵上,其實鼻子也生得很好看啊。他用手指點著他的鼻尖,看他無意識的晃晃腦袋,彷彿在夢中趕走了一隻調皮的小蟲子,便開心地笑了。

他側回身躺下,背對著他,但是忍不住向他靠了靠。他們距離多麼近啊,面板和面板緊緊挨著,體溫那麼暖,那麼滿足……接著令狐沖睡夢中感覺到了他,半夢半醒的,把手從他脖子底下伸過去,摟住他,在他光裸的肩膀上親了親,然後鼻息又變得沉沉的,睡熟了。

林平之開始認真地想他們一起的將來是不是會有其他的可能性。昨夜之前,他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以為出現再糟糕的情況自己都可以坦然面對,分開也無所謂;可是一夜之後,他心裡的變化微妙而似乎順理成章。令狐沖在他身邊,大大的、溫暖的身體,千真萬確的存在,他知道自己可以信賴他、可以依靠他,他是不是應該把自己所有的矛盾所有的擔憂都對令狐沖和盤托出,讓他來做決定?

他閉上眼睛,強迫自己重新回想那天的所有細節。

他已經這樣回憶過不知道多少次,生怕自己有任何遺漏,哪怕最微小的漏洞也有可能推翻他的一切猜測,那個清晨發生的一切事情在他一遍一遍的回憶中鮮活如生。他有時候有種錯覺,自己就站在那個凌晨的向陽巷佛堂中,眼看著一切發生,卻束手無策,毫無辦法。

他想他的推測不會出錯……拿走袈裟的只能是……那麼他應該做什麼?告訴令狐沖他的一切猜測?令狐沖會是什麼反應?不信?或者在他的解釋和梳理之下終於信了?然後呢?他的決定會是什麼?

他一定立刻、馬上、連任大小姐都不再理會了——回華山,去對質,去非難,多半要鬧得沸沸揚揚,天下皆知,然後……然後他們什麼結果都不會得到,他們的關係也是別人手上的把柄,說不定從此身敗名裂,令狐沖或許不在乎,他卻不能不考慮他林家的列祖列宗。而劍譜,劍譜也不會拿回來的,甚至有可能這些事一發生立刻便被人毀掉從此死無對證——他不能冒險。

不能讓令狐沖知道。

他的心沉沉的跌落下去,最終還是什麼都改變不了,他能選擇的路只有那一條。

可是他能成功麼?要是他真的出了什麼意外……上一次有英白羅替他死了,下一次還會不會這麼走運?

他別無選擇。

令狐沖突然動了動。

林平之趕緊閉上眼睛,假裝睡著未醒。令狐沖睡著的時候,他捏他的鼻子,摸他的耳朵,數他的睫毛,想怎樣就怎樣,可他一旦醒來,他都不知道該怎麼面對才好。

令狐沖欠起身子,看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