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甲卻泛白黯淡,沒有一個白月,說明血脈尚未暢通。而且五指的指尖各有經穴,對應不同內臟,”黎洪清瞧了瞧藍飛面色,捏住他右手中指用力按壓。
藍飛痛呼一聲,本能地抽回手掌。
“怎麼了?”阿凜忙拉過藍飛的右手檢視。
“是不是覺得指尖特別疼?”得到肯定答覆的黎洪清繼續道,“中指連肝,藍哥,你肝火不穩,還得補一補。”
藍飛咳嗽一聲,對阿凜道,“你幫我倒杯熱水。”
阿凜直覺他事瞞著自己,但禁不住藍飛堅持,還是起身迴避。
藍飛確定腳步聲遠,這才硬著頭皮將隱疾說一遍。
“這樣啊,”黎洪清皺眉道,“你是不是吃過什麼精神鎮定類的藥?”
藍飛連忙點頭,“有得醫嗎?”
黎洪清安慰道,“你放心,只要外力一去,加上按摩一定能恢復。”
藍飛鬆了口氣,“要按什麼穴道?”
“一般來說以手指按壓‘仙骨’最有效。”
“你做什麼?”藍飛瞪圓眼睛,擋住黎洪清伸向他臀部的手。
黎洪清奇道:“指穴啊,仙骨在尾骨上方3厘米。”
藍飛訕訕鬆手,眼神閃爍,“你也知道,這毛病不好開口,不如你畫一幅穴道圖給我?”
“圖紙我帶了,林哥說他要認穴。”
“哦……”藍飛摸摸下頜,“你說要按多少個穴道才能錦上添花呢?”
39。 破繭而出
按揉之道,首在放鬆,氣血順則經脈通。
浴室內霧氣氤氳,男人的右手搭在浴缸邊緣,象牙白的膚色,掌骨寬闊,指節修長,觸感沁涼硬朗,掌心與指腹都覆著繭子,像塊磨刀石。一雙寬厚的蜜色手掌捧起男人的手,從指根到指尖,用力按壓拇指兩側,激起些許疼痛,幾秒過後,換了食指,依樣揉捏。
養生之術,重在自然。心氣勝,腎水盈,卻被迫壓了肝火,不能持恆,無怪藍飛心神不寧,有苦難言。
阿凜記牢黎洪清圈好的穴點陣圖,雙手揉捏藍飛肩井穴,行氣通絡;按壓胸椎、腰椎處的身柱穴,命門穴,讓腰背放柔;覆上乳…首下方的“日月”和下腹的“氣海”,益氣助陽,固本培元。藍飛放鬆腹肌,深吸口氣,隨阿凜的按壓緩緩吐息。一刻鐘滿,阿凜本該探入“仙骨”的手卻驀地止住。
藍飛半闔的眼睛因這停頓睜開,隔了雪紡似的水汽和阿凜對視。第一次真真切切地看出彼此眼中的情意,二人俱是一愣,彷彿一個眼神便如親吻般沉醉,一個手勢也有擁抱的深意。“進來。”藍飛吻了吻阿凜的眼睛,握著他的肩膀往浴缸裡帶。水面霎時滿溢,阿凜蜜色的雙腿很快沾滿水珠,白色的汗衫溼漉漉地貼在胸前。藍飛弓起雙腿虛坐在他身上,左手扶住浴缸邊緣,右手握住他的手探向自己臀間,正中銷魂仙骨,“我的後背永遠是你的。”他附耳承諾,帶著難以言狀的熾烈深意。
這是那日坦誠相待後的應答,鐵骨柔情,融得心化。阿凜仰頭含住藍飛的唇,輕輕探入,漸漸掀起熱浪。虛懸的位置讓藍飛身子一晃,和阿凜貼得更緊,頓時碰到同樣發燙的神經。他舔了舔阿凜滲滿汗滴的鼻尖,低聲道:“還有一個穴位……”他帶著交疊的手掌撫上兩股相合共結的凹處。
阿凜渾身一顫,幾乎把持不住,“等你傷好再……”他喘了幾口粗氣,猛然收手托起藍飛,用激烈的摩擦排解二人痙攣的分…身。藍飛的雙手滑到阿凜腋下,似乎不扶住什麼便無法遏制洶湧的目眩。他的腦中浮出白雪皚皚的靛青高山,一峰連著一峰。雲層籠著漫山松林,一時濃稠,一時清淺,偶爾有飛鳥振翅盤旋,挾風捲雲,叫蒼翠的松針窸窸窣窣搖曳不停。他突然一個起伏衝到極高處,覺得眼前白得似雪,鼻尖卻嗅到泥土的芳腥。懷中溫熱的軀體讓他明白一切都是真實的。就在昨天,他以為自己是行屍走肉,拋卻性命也毫不可惜,此刻他忽然破繭而出,帶著重生的喜悅與磨礪。
“阿凜,我回來了……”
阿凜將藍飛攬得更緊,用堅實的手臂回應搭檔。
晚上10點,旺角砵蘭街紅燈區。一間貌似賣服裝的小店門裡,三男兩女圍著飯桌打麻將。電視裡又在放通緝公告,照片上的青年有雙少見的藍眼睛,輪廓深邃。另有兩張失蹤人員的照片:身穿綠色制服五十開外的張富勝,二十開外,右臉有塊駭人傷疤的沈越。
女人抽空瞥了一眼,嘖嘖直嘆:“仆街啊,靚仔都坐牢去了。”
脖戴大金鍊的男人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