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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部分

,乍看之下居然神似身在圓明園的那一位,若是胤禩在場定然要讚一句:“果真是親兄弟,敏太妃未曾出牆。”

怡親王自言輕笑,年羹堯心被養得太大了,忘了如今早已不是任憑他選皇子輔佐的時下。皇上登基,乾綱獨斷,豈會容得下連道賀摺子也字跡潦草的二心權臣?不管是隆科多、年羹堯還是八哥,四哥你都留下太多餘地,讓人心存僥倖。皇考孝期已滿,以血祭天,以人為基,我大清方能千秋萬代。四哥下不了決心,弟弟來幫你一把。

提筆,謄寫賀表。

昔日聖祖嚴訓教導終有用處,年羹堯的字型他雖沒下過苦功,但臨摹卻毫無障礙,不過寫廢三章摺子便得了成稿。他自小心謹慎慣了,也深知皇帝對年氏以到極力隱忍之機,不必在大處做下文章,只單單將“朝乾夕惕”打亂順序,謄寫為“夕惕朝乾”。

寫完之後怡親王在書房枯坐天明,又嫌這一番細微末節的改動尚不足以招至殺機。因為前番彈劾年羹堯的事情皇帝已經懷疑自己,此番若不能一擊成功怕生變故,於是取出年前刻意尋得的年羹堯手書“唯寬可以容人,唯厚可以載物”卷軸與賀表一同放好,命人原路送交圓明園。

單隻一項或許分量略顯不足,兩樣賀禮相輔相成,年羹堯必遭皇帝雷霆之怒。這還要感激四哥平素對他酷愛重金收羅書法古書的小嗜好聽之任之。

苦思謀算當真傷神,不過一個晚上籌謀怡親王已覺心力不濟。順勢躺下等著圓明園那邊遣太醫來彰顯皇帝恩寵,心中卻想著,八哥比他還大,日日面對喜怒無常的帝王,居然還沒心血熬乾死透,可是九哥功勞?十哥被圈他動不了手,九哥那邊卻全是動手餘地——九哥一死,八哥準活不了。

怡親王反覆糾結該不該對哥哥們動手,一直到天明也毫無睡意,只覺頭頂劇痛難耐。八哥死了雖有三哥在前頂著尚能分擔四哥多疑怒火,但以三哥就能耍耍嘴皮子功夫,遇事躲得比兔子快。到時候自自己一人獨領風騷……他被關十二年,還想多過幾年好日子。

更何況剛剛算計了年羹堯,也的確不好再下手。

怡親王因為想多活幾年不被打壓的日子,選擇了放任哥哥繼續養病安神,不往他身上潑髒水。遠在圓明園的皇帝不約而同做了同樣的事情,因為他隔日收到年大將軍遞上的雙重‘賀表’,一腔憤怒終於找到發洩的出口。

皇帝怒斥年羹堯自恃己功,於聖躬不敬,爾在青海所立戰功,亦在朕許與不許之間。接著皇帝出手,大肆更換四川和陝西的官員。不想訊息剛出,留言隱隱綽綽又起,說皇帝登基不滿三年即誅殺從龍功臣,怕是心中有鬼,要滅口殺人了。

這個流言同雍正元年留傳出來的‘四阿哥參湯入侍,老皇帝命歸黃泉’一段委實有異曲同工之妙,若編排成天橋下面的評書段子還能分作上中下回來講,正對了老百姓茶餘飯後的胃口。更有人將先前早已偃旗息鼓的‘太后不待見親子’一案拿出來翻炒,有聲有色說那是因為太后慧眼如炬,一朝識破逆子弒父罪孽,不肯受封,不過一年便被親子毒殺。

皇家辛秘在光天化日之下變做談資,這是皇帝最害怕亦是最痛恨的事情。

只是這一次胤禛並未在澹寧居內暴跳如雷,他此刻無比冷靜地站在三月春光下的西洋樓遠瀛觀南端的觀水法前,看著池中錦鯉暢遊,神情陰冷。

京中風雨,到底是誰做的?

作者有話要說:最近搬家整理東西忙,更新無定,也許2天也許3天,見諒。

改天捉蟲

50

50、皇權傾軋 。。。

皇帝多疑起來亦不乏自知之明;他以為自己該問的或許應該是;這都是哪些人一同做下的?

老十三在年羹堯的事情上做了手腳他大略知道些;卻不在意;因為年羹堯該死,他也的確只差一個藉口發作。雍正元年時傳出的‘參湯入侍案’裡面一半是廢太子手筆,另一半老三老八亦脫不了干係。只是這一次;樁樁件件都串聯起來,合成一個完整的‘弒父篡位’故事;若不是他為主角,都要撫掌一賀了。

只怕只裡面不止幾個虎狼兄弟作祟;生怕被朕發落年羹堯與隆科多亦脫不了干係,先鬧出口風引人忌憚也大有可能;其他幾個;多半推波助瀾橫插一手。皇帝免不了遷怒怡親王,京城如此風波於朕名聲如此不利,卻一味養病避嫌,不見他整治手腕,拖延至今再想彈壓恐為時已晚。

時至今日,親緣早已化作惡緣、孽緣,手足成仇、相互攻訐,忠奸難辨。

皇帝說服自己朕不在乎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