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都是宜妃皇貴妃得寵的緣故,老九與老十一個摸樣,都是混不怕事的——因為他們壓根兒沒想過最壞的結果會攤在自己身上。以前就算闖了天大的亂子,老頭子也不過打罵無視,有得寵的額娘吹幾句枕頭風,什麼事都好辦了。
此路看來死不通了,白費了大半年的謀劃,差點去了半條命。胤禩氣得也不巴巴地給傻弟弟回信了,翻身上榻拉過被角闔眼補補昨晚欠下的瞌睡,先撐著老九晾著。
兄弟同心,胤禩唉聲嘆氣之時,皇宮裡某人居然也對著剛送到的幾封黑金色的密摺濃眉緊皺,目露殺機。
楚宗是安排在允禟身邊的明探,除了他自然還有無數暗探樁子,老九那邊有個風吹草動他無一不知。這一次卻是隻知有人投了書帖,老九不允,可見手下力度還不夠。仍有蛇蟲鼠蟻蠅營狗苟。
再一折是今早廉親王府門外,裕親王口出大不敬之言一事,細到二人神態對答都一一再錄。
皇帝第一次覺得有些手軟,按著往日脾氣這兩人都跑不了,保泰安上一個附逆大罪就夠他受的。老九更是不在他眼裡。但昨晚剛剛允了讓老八好好考慮,隔日就辦了這兩人他該覺得朕並非真心且言而無信了。
糾結一刻皇帝也不自苦,他是悶不住話的人,一番打算總該讓人知道,直接讓人傳廉親王入宮商議先帝陵寢用物。
誰知傳口諭的人白跑了一趟,說廉親王府門人說王爺去衙門了,跑了衙門又聽說王爺並未點卯。皇帝怒了,老八你又陽奉陰違躲著朕!
誰知這還不是最過分的。到了晚間皇帝再次收到廉親王府密報,說下午時候王爺貼身總管獨自出府,去春和堂抓了一副桃仁並一副祛風活血的散劑。
老八你該死!
作者有話要說:咳咳,大家誤會了,是一共800字的H,刪了200多字,我反省話說得不清楚。
甜完了來點正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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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鮮克有終 。。。
皇帝再一次憤怒了;來得比以往更急更猛;對於這樣一個不知好歹的弟弟他還需要動心忍性;一再留於餘地;盼他回頭是岸嗎?
很好,既然你無視朕的善意,執意一條死路走到底;朕何苦顧惜?
豪筆一揮而就,兩道摺子即刻出爐。
一道發往西寧;稱允禟縱容下人,街市行兇擾亂治安為名;命楚宗撤了允禟左右僕從二十人,將其身邊太監全數收回內務府。
第二道諭上;裕親王保泰迎合廉親王;革親王爵。
又一個王爺因為廉親王而被奪爵貶斥。群臣不免感懷神傷,想昔日老裕親王與先帝多麼親睦,死前能得皇帝親身探視的能有幾人?再往上數數也就索尼有這個榮耀罷,那還是為了借一借他手中的勢力。
雖然有了蘇努七十幾個的前車之鑑,裕親王的被貶仍顯突兀了些。畢竟這幾年裕親王不過是照常與廉親王走動罷了,這個‘附逆之罪’著實有些欲迎還拒的味道。
內務府查抄了裕親王府的物品,碩大的王府一夕之間空落落的。保泰站在門廊前瞧著綿密的細雨,心中忽然很輕鬆。事情遲早回來,滿府上下自蘇努流放開始就等著大難臨頭那一日,如今終於塵埃落定,總算能睡個安穩覺了。更何況沒查封王府,只收走了逾制擺設,也算善了。
千古百世,哪個王爺能做得長長久久呢?就是連皇帝也不能的。
保泰被貶的第二日,廉親王一個人帶著高明徒步過市,親自到府。
保泰看見這人一席石青錦褂,墨藍色厚呢披風的人漫步走進來,腦中浮現的全是康熙三十八年八阿哥剛剛封了貝勒那一次,也是在這個王府裡,這人就是這樣著了藍色的阿哥馬褂,笑眯眯地緩步朝自己走來。一晃眼幾十年居然就這樣過去了,阿瑪過身了,這個也被磨光了一身崢嶸,周身縈繞著垂垂暮已的氣息,仔細看了還是能看出他右腿每走一步都有些遲疑。
好好的一顆稀世明珠,本應照出耀世之光,可惜陰差陽錯就此蒙塵。
“我還以為八哥不會來了,阿瑪過身之後,你就那一次……算了不提也罷。你的肩膀可是溼了,奴才們怎麼伺候的?”
胤禩知他不願聽請罪道歉的話,也就不提,只笑道:“早晨出門時只陰著沒落雨,走到一半兒才下下來,懶得回去。請我進去喝杯熱茶吧,有炭盆烤一烤更好。”
保泰笑開了讓出道來,同他並肩往裡走:“我想著你這幾日定會過來,炭盆早備好了。只是這身衣裳染了溼氣得換,八哥你看是讓奴才們再跑一趟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