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不”字?
薛忘音眼含笑意,倒是突然不覺得這飯菜難以下嚥了。
昨夜在明月峽,燒酒幾乎都是他一個人喝完的,他的酒量也不算好,更何況還是烈性的燒刀子?現在他還有些頭疼呢。
阮盡歡昨晚大概就抿了一小口,他們坐在一線泉旁邊,仰著頭看上面。阮盡歡覺得仰著脖子疼,索性就躺在了他旁邊,那傢伙還悄悄扯他袖子,估計還是習慣性地用來擦臉。
想著這傢伙混得這麼淒涼,薛忘音也懶得跟他計較,等他收回了自己的袖子,一摸才發現整隻袖子都是溼的。
阮盡歡很安靜地說:我快睡著了。
他不知該接什麼,只是在黑暗裡點了點頭。阮盡歡肯定看不見的。
然後阮盡歡就真的睡著了,而他,睜著眼睛一直到天明。
這個時候,阮盡歡就坐在他對面,還是那嘻嘻哈哈滿不在乎的表情。忘得快,也好。
雁流水坐著,始終沒有說一句話,在別人看來難以下嚥的飯菜,到了他這裡跟山珍海味並沒有什麼區別。
眾山賊一看,大當家都吃得下去,他們憑什麼嫌棄?
所以這一頓財神寨有史以來最難吃的晚飯——終於還是在眾山賊那緊皺的眉頭裡逐漸消失乾淨……
唉,當個山賊不容易,當個好山賊更不容易!
至於阮盡歡,這天晚上,他真的說到做到跑去找大師傅談心,第二天所有山賊發現大師傅頂著黑眼圈,滿眼都是血絲,渾身煞氣地起來做飯了……
據說,那一夜大師傅的房間燈火通明,還不是傳出哀嚎聲……至於阮盡歡到底跟大師傅說了什麼,鬼才知道!
只不過,第二天早飯的時候,於羨帶了一根銀針挨個兒在菜盤子裡插了個遍,眾人都很詫異。
於羨袖袍一掀,微微一笑,很理所當然地說道:“我怕大師傅在飯裡下毒。”
刷拉拉——
阮盡歡的終於被背後射來的無數眼刀扎死在了飯桌旁。
很好,於羨,這樑子,哥真的跟你結下了!
阮盡歡的小宇宙熊熊燃燒了……
只是——後來,每個山賊吃飯的時候都帶了一根銀針先把飯菜插遍了才會吃,這其中甚至包括雁流水等當家的……
當然,從那以後,每一根銀針,都成為了阮盡歡最大的敵人
作者有話要說:老衲想吃海米冬瓜湯……好餓啊……誰化緣給老衲……看到有眼熟的妹子了,感動淚了……據說晚上就可以看成績了,遠目,誰TMD沒事等著看啊,明兒到學校去拿成績,淫生哪,必須得蛋定。老衲,是一個很蛋定的人。海米冬瓜湯,你在……哪裡啊……
☆、第九章 細作之死
“你說什麼?”阮盡歡一下抬起了眼,水珠從他臉上落下來,又落進了黃銅色的臉盆裡去。
幫他打水的小釦子有些害怕,“二愣子真的跑回來了,昨晚雁大當家就是找他找了很久。”
“那二愣子現在是在刑堂?”這個刑堂還是原來的財神寨留下來的,阮盡歡來財神寨之後都沒有見到這個刑堂開啟過。
“雁大當家他們都已經過去了。”小釦子悄悄看了一眼阮盡歡的臉色,發現平日裡嘻嘻哈哈的阮扒皮神情格外凝重。難道二愣子真的出了什麼差錯?
阮盡歡擦乾了自己的臉,前所未有地仔細擦著自己的手,那並不是很好看的一雙手,仔細一看甚至是有些粗糙的,不過他知道自己這一雙手能夠做很多可怕的事。
這是阮盡歡第一次去刑堂。
以前踩地皮的時候也來這裡看過,刑堂算得上除了飯堂之外財神寨最好的建築了。
山裡的石磚壘成的灰牆,外面還杵著四根紅漆大柱子,正堂裡架了火,外面烏泱泱地站了一大片山賊,很是嘈雜。
阮盡歡站在人群外,看到雁流水坐在正中間,不知為什麼就感覺十分壓迫,他總是隱隱約約聞到雁流水身上血和刀的味道,而今天,即便雁流水還是那不顯山不露水的樣子,可他還是看出來了——雁流水的眼神是比刀子還要鋒利的。
所有的山賊一下都安靜了。
自明月峽一役之後,阮盡歡的兇名便真的成了兇名,財神寨的這些山賊大都是半路出家,很多人不過是打打劫,根本沒見過血,可是這一次阮盡歡帶人劫殺了對方近四十人,儘管財神寨也損失慘重,但阮盡歡的戰績卻是不可磨滅的,即便有人對他不滿,此刻也只有埋在心底。
山賊們自動地讓開一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