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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部分

有見到他母親女戎王最後一面。女戎王在得知兩位愛子遭襲後,急往救之,卻不幸在半路遭遇了據說是右賢王遺部的伏擊。

她所帶隨從全部死在了血泊中,無一活口。

而她本人則被人用彎刀從腹部穿過,鮮紅溫熱的血液不斷地從口中噴湧出,她痙攣著猙獰的面龐,手背上突出青筋,似乎臨死前無論如何也不願意放開行兇者的衣袍。

“……是你……是……你……你……有什麼不滿?我待你不差呀……金銀財寶……官名爵位,我什麼時候短過你分毫……你為什麼……為什麼……”

那包裹著周身的黑色夜行服,將懷歆的面龐隱藏在了暗夜中,只露出一雙精光驟攝的眼。

“……我父親、我母親、都死在戎人刀下,這麼說,你能明白麼?”一邊說著,懷歆一邊緩慢地將插在戎女王腹部的利刃一點一點地抽出,她蜷縮著身體,喉中發出暗啞又虛弱的怒吼。她企圖向後爬去,卻被一隻沾滿了血的靴子踩住了裙角。

懷歆將那尚且還溫熱著的血刃交到了典不識手中。待戎公主趁著火把的亮光,看清來者何人的時候,她淒厲地慘叫了一聲。

搖晃的焰火照亮了典不識的滿面虯鬚,刀尖的血一滴又一滴,滴落在了女戎王的臉上。此時她的容顏上已經看不見任何養尊處優的美,髒汙的血液襯出了她目光中的絕望:“你怎麼敢……你怎麼敢……我是草原的王!——你怎麼敢殺我?”

典不識面無表情,手中將刀壓得更低了:“你死了,我們的兒子便是草原的王。”

“這麼說……東王與西王……也不是我哥哥的遺部,是你……是你們……”

“他們兩人倒不是我們動的手,”懷歆上前一步,俯在女戎王耳邊道:“……是虞太守家的暗曲。”

“你……”

典不識手腕微動,鮮血便從戎女王的喉中噴湧而出,她的聲音像斷了線的風箏般戛然而止,她的身體像一條垂死掙扎的魚,扭動著,她用盡最後一絲力氣伸出手捂住喉嚨,彷彿在挽留什麼……然後……她漸漸不動了,就像身邊侍從的屍體一樣。典不識看著這一幕,還劍入鞘:“別怪我,這是為我妹妹。”

懷歆站起身,道:“恭喜燕王。”

典不識挑眉,懷歆上前一步:“典兄,你怕還不知道罷,我已為你向漢王請了功,漢王擢你為一字並肩王,協理戎地一切軍務事。你不日便該去漁陽謝恩了。”

☆、第170章

戎女王,女王二子暴斃的訊息瞬間傳遍了北地,據說是右賢王遺部不甘失敗所為,右將軍典不識與國師懷歆馳援已晚,只得飲恨扼腕。

不得已,兩人以女王遺願,擁立女王與右將軍典不識之幼子——不足一歲的小戎王踐位,右將軍典不識與國師懷歆代為攝政,漢王致信賀之。

戎地強弱之判,新勢已成,新王勢威,草原噤聲。

只見廣闊的原野上,水草豐美而茂盛,一隊身形極肖戎人的驍勇漢騎兵,穿著戎衣,騎著戎馬,在落日的餘輝中呼嘯而過。為首的將領虯鬚虎髯,赳赳傲氣,正是燕王典不識。在他們的前方,是一座新搭建好的迎賓亭,古驁身著漢王服,正立於亭臺之間,在北地重臣之簇擁下,等待著典不識。

馬匹嘶鳴,典不識與其麾下戰將勒住了韁繩,馬蹄揚起一陣沙塵。典不識一抬手,眾將一齊下馬,齊聲喝到:“參見漢王!”一時間聲撼大地。

古驁步下亭臺,典不識巋然不動,騎在馬上。

古驁走上前去,牽起典不識座下戰馬的韁繩,向那亭臺走去。一直走到亭臺前的下馬處,有僕役為典不識擺好了下馬的腳蹬,這時站在北地眾臣之首的陳江對典不識道:“三弟,何不下馬?”

典不識嘿嘿一哂,看了一眼陳江:“原來是二哥!”說罷他翻身下馬,對古驁拜道:“參見漢王!”

古驁扶起典不識:“兄弟之間,不必多禮。”說著,古驁微笑打量著典不識:“一別三年,為兄日日夜夜,一直記掛著你,別來無恙?”

典不識仰面一笑:“大哥忒操的心,我典不識在哪裡不會幹出一番豐功偉業!”

古驁點點頭,伸手拍了拍典不識的肩膀:“已非吳下阿蒙也!我心甚慰!來!”一邊說著,古驁一邊邀典不識登上早已備好的戰車,古驁先登,典不識隨之,兩人並肩。

戰車樹立起旌旗,面面迎風,皆是一個“漢”字。戰車向前面的要塞行駛而去,而典不識帳下之將則由陳江親自引領,眾人牽馬隨戰車而行。

典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