勉強道:“或許是誤會也說不定,畢竟皇后病了這些年。”裴昭業搖頭道:“明日還不定外面傳成什麼樣了。這會兒父皇正在調換鳳儀宮的人手。”“謠言止於智者。”“天下是智者多還是愚者多?”
葉漸青終於也冷靜了下來,思前想後,抖聲問道:“你懷疑有人借太醫的手毒害皇后娘娘?問題是娘娘本人知道嗎?陛下知道嗎?此時害死皇后與任何一方都無益處啊!”
“夫妻結髮期百年,何意中路相棄捐。母后最後對我說了這一句。”裴昭業切齒道。
葉漸青舊疑未去,又添新問,怔怔道:“你難道懷疑是陛下的人所為?”
裴昭業面白唇青,目透寒芒:“又或者是太子。他們等不及了,想逼我出手。”
葉漸青痛心於這骨肉相殘的血腥,忍不住道:“殿下何苦想這麼多?得道多助,失道寡助。他們若是用這樣陰毒的法子,則江山難保長久,即使得到大位也坐不牢的。”
“我教你一個乖。奪嫡不可能不冒任何險,謀逆更是沒有回頭路的。這些人豈止是陰毒,簡直就是禽獸。”
葉漸青從來沒有自裴昭業嘴裡聽過這樣惡狠狠的話。他頭一次見端王眼中殺氣森然,便不由自主握住了他的手,道:“殿下,我可以問一句嗎?為什麼要奪嫡?”
裴昭業苦笑道:“你以為我是貪戀權位嗎?我只是不願意把江山社稷讓給那些讓我鄙視的人而已。”
屋漏在上,知之在下。若是改變不了辛勞終生的命運,就賜給我們一個明君和盛世吧!
葉漸青伸手去撫摸裴昭業的臉頰,動情道:“太子窩囊,寧王私心太重,兩人自壞長城愚不可及。殿下明君之資彰顯無疑,逆取正守,守小義而就大仁,正當其時。”
裴昭業今日心情大起大落,用力拉他入懷,心潮澎湃,感謝上天將葉漸青送到自己身邊。葉漸青今日所擔憂的事有一件已經落定,便稍減了幾分焦灼。人一放鬆,反而覺得全身無力,頭昏腦漲,口中也呻吟起來。裴昭業覺出不對勁,用手摸他的額頭,一手的冷汗,便問道:“你怎麼了?很熱嗎?”
葉漸青埋首在他的胸口,聞到一股淡淡的香味,這香味並非是凌波殿裡所燃的沉水香料。他募地想起一事,因問道:“殿下身上是什麼香氣?”裴昭業便舉起衣袖聞了聞,恍然大悟道:“這是皇后宮裡的安息香。我在那裡待久了,身上也染上了。”葉漸青雙手撐在他肩上,呼吸有點急促,須臾道:“不對。這是蘇合香,兩者極易混淆。”
裴昭業對香道並不在行,聽他這樣說,好似想起什麼來:“有一次我在鳳儀宮,母后曾對宮婢說安息香香味過濃,聞著不舒服。也許後來換了薰香吧。有什麼講究嗎?”
安息香與蘇合香皆能開竅,可治昏厥,開鬱豁痰,行氣活血,但兩者功效不同,蘇合香更緩和些。葉漸青因跟顧蘇學習醫術,對這些藥材習性略有了解。
“沒,沒什麼……”葉漸青一聞到那香味便覺得心裡打鼓似的,砰砰直跳,臉也漸漸漲紅了。裴昭業連忙一手捏住他的脈門,只覺他脈搏跳得極快,急忙問道:“你吃了宮裡什麼東西沒有?”
“沒有。宮裡的東西,怎好亂吃……”葉漸青說到這裡,瞳孔倏地一緊。他今天從早到晚,除了在大理寺吃過一碗清粥,便連一口水也沒趕上喝了!那粥裡只怕混入了龍舌草的汁液,再碰上蘇合香,莫非是巧合?還是中招了?
裴昭業見他臉上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一手用力揪住自個的衣襟,青筋畢現,可手腕卻在輕抖。“我心裡難受,殿下讓我獨自一人待會。”葉漸青想著要推開他,但全身軟綿綿地提不起力氣來。
“這是我的寢殿,你讓我到哪裡去?”裴昭業目色漸深,低聲在他耳邊道:“誰給你下藥的?”葉漸青眼前色彩斑斕,如煙花綻放,又好像有無數蝴蝶在翩翩起舞。他心裡始終保持一絲清明,不願意冤枉好人,勉力道:“不知道……”
裴昭業忽地站起,將他打橫抱起往榻上走去。葉漸青被他放在錦褥之間,感覺他的手在解自己的衣帶,於是抖聲道:“殿下……”裴昭業便俯身低頭在他耳邊道:“說過了,兩個人的時候,叫我表哥。”他一邊說話一邊手下不停,頃刻就將葉漸青剝得只剩下貼身衣物。葉漸青身上又冷又熱,一半海水一半火焰。他嚥了幾口口水,眼裡露出哀求的目光:“表哥,你說過,會等我。”
裴昭業脫完了他的衣服,開始解自己的外衫,一手撫著他的鬢髮,柔聲道:“對不住。表哥不是柳下惠。”葉漸青心底一涼,躲避他的手指,試圖用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