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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部分

望眾人道:“我知道諸位已構築了自己的勢力範圍,不願輕易插手別人的事。一國有蕭牆之爭,百姓何其不幸。上位者爭權奪利、攪亂天下,下位者卻不能並作妖孽、饕餮放橫,我輩更不能袖手旁觀,否則世道會越來越壞。”

小嵐山眼睛頓時亮了起來,暗暗點讚道:不愧是咱家掌櫃,有大將風度!沈蔚察言觀色,此時也出聲道:“不錯。太子首亂,致干戈橫起,天不與首亂者。不仁而在高位,是播其惡與眾也。諸位該為撥亂反正盡一份力。”這人還是這樣一幅別有用心的奸詐模樣,小嵐山暗地呸了一聲:臭不可聞!

一直不說話的顧蘇此時走到屋子中間,一振衣袖,雙手貼額,朝眾人行了個大禮。屋裡一時寂靜下來。顧蘇直起身子,面無表情道:“請恕顧蘇無能。先君有教誨,不許干涉朝事。顧蘇這就告辭了。”他說完就轉身朝門外走。李四海慌忙叫道:“阿梅,你往哪走,城門都關了……”這個笨掌櫃,剛才還誇他呢。嵐山趕忙拉住他的衣角,拼命使眼色。

沈蔚倒是早猜到顧蘇是藉機去尋葉漸青,心裡老大不高興,但臉上卻無甚異樣,拱手道:“諸位,常言道蛇無頭不行。京城自治,需要推舉一位德高望重的俠士……”

漆黑的城門就在眼前,葉漸青和那位姓汪的公公互望了一眼,兩人都萬分緊張。走到城下時,果然有持刀劍的戍卒過來盤問。汪公公說自己是奉太子之命送信到南郊。那戍卒在查過隨身的符信之後,疑惑道:“太子的人不是剛走不久?又有新的旨意了?”說話間從城門旁的小披廈裡走出一個披甲的將官,自稱團練使,銳利的鷹眼將兩人渾身上下掃了個遍:“等前面的使者回來後,兩位再出城。”

汪公公上前一步哀求道:“這位將軍,十萬火急,等前面的人見了御駕可就來不及了。”那將軍不為所動,五官繃得死緊。葉漸青補問一句話:“那是否能讓我們登上城樓等待,這樣就可以及時望見歸程的信使。”他心裡盤算,只要上了城頭,或者可以趁人不備,夜墜下城。但那樣就失去了馬匹作為腳力,只能不得已而用之。

誰料團練使冷冷道:“不行!女牆已鎖,軍法夜不可開。”

如此不講情面,葉漸青也慪氣起來:“陛下南郊獻禮,囑託儲君留守。誤了太子的大事,誰能擔起責任?”

那團練使一掀披風,露出腰間白刃,齜牙道:“夜中不辨是非,雖殿下親到亦不可登城,二位再要多言……” 一條白光自他的脖頸間閃過,讓他的聲音戛然而止。溫熱的液體噴到葉漸青的臉上,模糊了他的眼睛。團練使的身軀緩緩倒下,濺起地上的泥水。在他身後站著的人是……顧蘇!

在城樓上遠觀的戍卒敲響了警示的銅鑼。顧蘇大步朝城門而去,一掌震斷門閂,雙手推動重達千金的銅門。城外的氣味從只容一馬透過的門縫中湧了進來,又凜冽又清新。

“快去快回。”顧蘇的表情倒是不很肅殺:“這裡我替你清理乾淨。”

葉漸青咬了咬唇,拉了一把快要嚇癱的汪公公,兩人一齊上了馬。駿馬從門縫中一躍而過,葉漸青在馬上回頭,城門又緩慢合上了。

兩人一馬馳入曠野無邊的黑暗之中。雨夜不辨方向,只能估摸著朝南邊走。走了不過十來裡,就碰上一隊明火執仗往北去的隊伍,兩人避無可避,只得迎上前。領頭的人卻訝異叫道:“葉公子,你怎麼在這裡?”竟然是端王府護衛徐士丞,此人常跟隨裴昭業左右,自然對葉漸青熟之又熟。

葉漸青渾身溼透,好似看見了救星一般下了馬,引著汪公公到徐士丞面前。汪公公說明來意。徐士丞卻是懊惱非常,拍著腦袋道:“真是不巧,王爺快馬往天璇、天樞營二營去了。”他說得含糊。葉漸青卻是馬上明白了過來,仰面望他道:“陛下已經……”徐士丞點頭,低聲道:“郊祀結束,御駕為避雨已入了長楊宮。”祭天儀式結束,便該準備回程才對,而不是往更西邊的長楊行宮。裴瞻想必也做了最壞的打算吧。

葉漸青道:“請徐將軍找人帶汪公公去見王爺吧。”“且慢。”汪公公掙扎從馬上翻滾下來,到兩人面前,從懷裡掏出一個包裹:“老奴腿腳不便,恐怕耽誤大事,還是託小侯爺代為傳遞吧。”徐士丞便招呼人來安頓汪公公。一番商量之後,葉漸青和徐士丞兩人輕裝往北,去追裴昭業。

因知他是端王府最重要的門客之一,在路上徐士丞就將齋宮發生的一切簡單複述。二營之中天璇最近,就這樣兩人也奔跑了近五十里才望見隱約的燈火。到了跟前,有人攔路喝問,卻是裴昭業先前帶去的手下。

端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