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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部分

來抽刀火拼,卻一個接一個軟倒在地上,昏死過去。是迷藥起作用了。

嵐山把兩人的包袱翻了個底朝天,找出一封朝廷檔案。吳嘯存將背面的火漆在煤油燈上烤化了,隨手揭開,取出內瓤。嵐山見他手腳麻利,分明是個慣犯,不由切齒道:“又一個雞鳴狗盜之徒!”

“就是雞鳴狗盜之徒,關鍵時刻才有用呢。快去廚房給我拿個蘿蔔來,我待會要刻個章再蓋上。”吳嘯存一邊說一邊掃視到底,看完後喃喃道:“不對啊,這點屁事,用得著八百里加急?”葉漸青接過一看,是給許州知州薛仁祖的,不過是戶部叮囑年後進貢的事,確實不用這樣巴巴地趕著送去。

“再找!”葉漸青低聲道。他彎腰在兩人身上又細細摸了一遍,果然從白無常胸口搜出一個油紙包,裡面有一封未封口的信。裡面夾著一張書箋,左下角一朵角花,不是印出來的,是親手畫上去的。

葉漸青一見就愣住了。這東西他在琉璃巷子的松風閣見過。一匣書箋,沒有一張是重樣的,每一朵角花都是他親手描畫上去的。

作者有話要說:

☆、第四十一章 別意與之誰短長

眨眼就到了正月十五,宮裡開元宵筵席,請四品以上的京官出席。

整個年節,裴昭業都過得寡淡無味。接下來就是他大婚的日子,應該人逢喜事精神爽才對。但是筵席上不止一個人發現端王心如止水,不,簡直是一副心如死灰槁木的樣子。旁的人都是看好戲的表情,只有吏部尚書朱侃是真的著急。

聖上賜婚的旨意下來後,端王是派人來過朱府幾次,行禮下聘樣樣周到,可是從頭到尾都透著冷清,只差頂個牌子上書“不滿意”三個大字了。他在上朝前後,宮裡衙門裡也曾刻意與端王“偶遇”過幾次,翁婿有過交談,不鹹不淡而已。

他們朱家一貫是清流,他也不指望與親王攀親一飛沖天,行得春風望夏雨。但這樣刻意的冷淡,讓身為岳丈的他也難堪起來,不得不擔心起小女的前程來。

今天也是,端王持酒杯過來敬酒,翻手一乾而盡。朱侃想請端王筵席結束後到家裡坐坐的邀請,到嘴邊又咽了下去。

裴昭業在給朱尚書敬酒之前,先給京兆尹左風眠左大人敬酒。兩人自冬至過後已是許久不見,裴昭業見他又是清減,喉頭哽咽。左風眠卻恍若不認識他一樣,搶先喝盡了杯中酒,朝下一席的朱尚書那邊做了個“請”的手勢……

朱尚書目送端王移到旁席去,坐下來,幾不可聞地嘆了一口氣。京兆尹左大人忽然轉身向他,道:“今日大喜,大人為何嘆氣啊?”朱尚書一怔忡,連忙掩飾道:“人老了老了,有些疲累了。”左風眠壓低聲音道:“大人若為殿下的態度擔心,大可不必如此了。殿下是有些心結,素聞令愛千金蕙質蘭心,過門後應是能解此結。”

心結?朱侃眨眨眼睛,募然間有些明白了。

一場筵席因皇帝只露了個面,端王又心神不寧,故而早早散席。元宵之夜,金吾不禁。四殿下走過來,想纏著裴昭業一起去宮外看廟會,被裴昭業婉拒了。

端王的車架自禁宮出來,裴昭業半路上卻忽然敲敲車壁,吩咐道:“去金剛橋,租條畫舫。”

葉漸青他們恰巧也是正月十五這一天回到京城的。

三人這一路各種狀況頻出。先是頂風冒雪,然後路遇官差,吳嘯存使了一把雞鳴狗盜的手段,三人屁滾尿流在除夕當晚從驛館遁走。走到離京城還有百里的地方,吳嘯存突然想要坐船沿運河進京。

坐船就坐船唄,誰知他吳老爺想坐的不是一般的船,是花船。

從前葉漸青在江南與袁尚秋他們廝混,便是逛堂子也是選最最清幽的地方去,打打茶圍,叫叫局子,清談而已。至於那些清倌人,個個臉上都寫著“不是愛風塵、似被前緣誤”,出塵脫俗,比世家小姐還要矜貴些。沒有誰扯了閻王膽,敢攛掇他留宿的。便是管不住自己的袁尚秋,也怕被鎮國公主撥皮拆骨,每一次定要把他親自送回公主府,才好回身就抱,去找那些相好的。

哪像這吳嘯存,選的盡是些又騷又浪、不入流的去處。一路鶯鶯燕燕、眠花宿柳、不堪入目,把個小嵐山氣半死。花銷大不說,還敢拉著葉漸青一起喝花酒。還大放厥詞,說什麼“美人不浪是木頭人”,“英雄不邪是假英雄”,各種奇談怪論汙染少男少女的純真心靈……

三人在船上又不小心露財,被水鬼盯上,半夜鑿船,最後一齊變成了落湯雞……

終於,好不容易回到了京城,船在金剛橋碼頭停泊,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