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中斷裂,原先建在橋上的水閣已經沒入了湖底,湖面上泛起白色的泡沫,漂浮著數不清的書籍、字畫,和渡月堂裡的各種物事。
回首向來蕭瑟處,歸去,也無風雨也無晴。
作者有話要說: 下一章 小鏡湖底起寶藏
我把自己的窩都炸了,親們不收藏一下,我是不是太可憐了?~~~~(>_<)~~~~
☆、第六章 小鏡湖底起寶藏
揚州府來的書辦和獄典在知州府等了兩天,預備提趙南星和袁尚秋到揚州府對供。李知微天天陪著,好茶好飯伺候著。
寧半城頭七這天上午,三人並一個師爺在知州府後院摸牌九。書辦從李知微那裡贏了不少錢,有點過意不去,因問道:“青天白日的,李大人不坐堂,怎好一直陪我們閒玩?”
李知微嘆口氣說:“如今府衙不是我做主啊,何必惹人嫌。”說著伸出二個手指頭,道:“人家是奉旨巡狩,府裡上下都是他的人,再過幾天我也要告老還鄉了。”
書辦和獄典都知道他指的是二皇子裴昭業,對視一眼,探問道:“那我們大人要提的人犯何時能提走?”
李知微的師爺連忙挺身幫腔道:“今日出完殯,料左少卿出不了么蛾子,明日手續交割完畢,兩位就能提人走了。”
話說趙南星出殯之後即被左風眠押回囚室,真正一刻都不曾耽誤。
他一進囚室,迎面便是一股濃烈的血腥味,袁尚秋被按在條凳上打得昏死過去。左風眠坐在太師椅上雲淡風輕:“潑鹽水!”
兩邊的獄吏各將一桶鹽水兜頭倒在袁尚秋身上,只聽他募地殺豬般嚎叫一聲,震得牢房頂梁都抖了一抖,撲簇簇落下一層積灰。
趙南星知道他今日沒有當場逮到葉漸青,就把火氣發在袁尚秋身上,便提醒他道:“左大人,你這種打法,明天可向揚州府交不了差。”
左風眠回頭望他一笑,色如春花,嘴唇尤其鮮紅:“你以為你們能活著到揚州府?”
趙南星咬牙不說話。他身後的獄吏一把把他推倒在地上,他掙扎要起來,被一個人一腳踩在背上,匍匐在地,地上都是袁尚秋的血水。
左風眠冷笑一聲道:“你覺得今天那一箭是預備射我還是射你?”
趙南星亦是冷冷回應道:“雞肋不足以安尊拳,殺雞焉用牛刀。”
左風眠哈哈大笑,道:“他既然要救你,你知道他又為何無功而返?”
趙南星挑高眉毛道:“願聞其詳。”
左風眠玩弄腰間的銀魚袋和狴犴玉佩,道:“因為端王殿下已經帶兵去抄鎮國公主府了,他自顧不暇,哪還有餘力來救你。”
趙南星眼裡有顯而易見的震驚,便連被打得奄奄一息的袁尚秋都動了一動,睜開了眼睛,喚了一句:“南星。”
趙南星在地上,抬頭望趴在條凳上的袁尚秋,他的眼睛竟然還是這樣亮,好像能說話一樣。他臉上被鞭子抽得血淋淋,血由衫衣一直流到胳膊流到指尖,隨動隨滴,他想伸手去摸趙南星的臉,卻連十個手指甲都被拔光了,指尖一動就痛的抽搐起來。
趙南星頓時有一個徹骨的危機感,朝左風眠喊:“你不好打死他的,他是總督公子,官宦之後,不是什麼阿貓阿狗、貧賤之人,你以後怎麼向御史臺交代。”
左風眠心裡大為暢快,這七天來他終於看到趙南星著急的模樣了,於是轉向袁尚秋道:“袁公子,你指甲拔光了也沒關係,還能長回來,命丟了,可就沒有了。你只要在供詞上按個手印,我還是那句話,你和趙公子,我八抬大轎送回去。”
袁尚秋滿臉血汙,眼珠動了一下,艱難道:“我恨不得食你之肉,寢你之皮,叫我誣陷朋友,呸!平時一世,我眼裡再見不得死官差。”
左風眠動了動手指,笑吟吟道:“打到死為止,有一口氣在都不許停!”他話音一落,兩個站著的獄吏就一左一右掄起獄棍一遞一下打起來。
趙南星急道:“天上有太陽,地下有張良,張良一把劍,不斬無罪之人。”
左風眠十五歲就中過探花郎,也頗有急才,不緊不慢對答道:“天上有天河,地下有蕭何,蕭何一本律,犯法之事莫做。”
趙南星喊道:“你叫他們停手,狀紙我來籤,放袁公子走吧。”
左風眠漫不經心道:“晚啦。”
“你,好狠毒的人!”趙南星咬牙切齒望著面前緋紅官袍的美貌郎君,想起袁尚秋一來時曾罵他長得像翠微閣的小倌,從那時起,這人就已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