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沒見你們這麼勤快,這會子耳朵倒是尖。”
眾人退下去之後,我也覺得沒意思,就躺下軟榻上,讓他把冰塊敷在我眼睛上。他坐在我旁邊,輕輕地嘆氣,然後才說:“你的心也太實了,就為幾句氣話就哭成這個樣子?”他用手帕不斷地擦拭從我眼角滑下來的冰水,又輕聲說:“你這樣,叫我怎麼放心得下”
我冷冷地說:“有什麼放心不下的?我今天聽了你那些話,心裡已經有了底。倘若你哪天離開了,也沒有什麼稀奇的。終究是幾天的相處,哪比得上十多年……唔……”我掙扎了一下,被他死死按住。
半晌他才直起腰,搖頭咂舌道:“你這吃醋的動靜也太大了。我和你實說吧,我把小離當做朋友、兄弟甚至是養子,我和他感情雖然深厚,卻是清清白白的。”
“養子?”我嘀咕道:“你這嗜好也夠奇怪的。”
他笑了一下,作勢揚起巴掌:“你再胡說我揍你啦。”
“那你又把我當做什麼?”我說道:“你先和我說清楚,免得以後膩煩了又和我來一句‘我只是把你當成朋友、兄弟。’”
殷南梧哈哈笑起來,然後認真說道:“嗯,自然是把你當成小老婆了。”
我咬牙道:“單是這老婆二字,我就夠理由殺你一萬次了,加個小字又是什麼意思?”
殷南梧斂容認真解釋道:“正牌的夫人自然要賢良淑德、操持家務、生兒育女、相夫教子。你這幾樣全都不沾邊,又有一副閻王脾氣,而我偏偏最疼愛你,只好讓你做最小的那個老婆了……啊哈哈,我開玩笑的,你別掐我了。”
敷過冰之後,我去沐浴洗漱,回來後見殷南梧手裡拿著一副雪白的酒壺酒杯。
我詫異道:“我晚上不喝酒的,你若是喝酒,就到別處休息吧。”
殷南梧令旁邊的傭人都退下,自己倒了兩杯酒,遞到我手裡:“今天這杯酒是一定要喝的。”說著目光掃了一眼床鋪。床上擺放著嶄新的棉被和兩個枕頭,屋子裡的衣櫃和書桌也都是兩套,這是之前說過的,讓他搬到這裡和我一起住。
“交杯酒。”他輕聲說。
作者有話要說:
☆、故人來
小離搬出王宮時,殷南梧給他準備了一百輛馬車的行李以及六十名家僕。小離坐在馬上,向我們道別。
“公子,”他孩子氣地嘟嘴:“你有了陛下之後就不要小離了?”
殷南梧一手搭在我肩膀上,對他說道:“我會常去看你的。”
他莞爾一笑:“開玩笑的啦,京城很好玩,我很願意搬出來。”他對我們擺手:“再見啦。”
殷南梧把韁繩遞到他手裡,輕輕地拍拍他的後背,低聲說:“坐穩些。”
“嗯,”他低下頭,勉強笑了一下,轉過臉離開時,一連串淚珠清晰地滾落下來。
目送車隊離開後,我和殷南梧一起回宮。一路上他一直不發一言,然後把自己關在書房裡。我這邊忙著籌備軍需物資,調撥大量士兵駐紮在與亂冢國接壤的邊境線上。
偏在這時,亂冢國的國王竟派人送來求援書,要借五十萬糧食緩解國內青黃不接的局面,並表示很願意與我見上一面。
我自然不會借給他糧食。卻答應了和他見上一面。
晚上我把這件事情告訴給殷南梧。他很高興:“你跟他好好談談,他們國家多獸皮樹木和寶石,而咱們這裡多絲綢鐵鍋和鹽巴,正好可以交換,說不定以後會是很友好的兩國。”
我沒說話,只冷哼了一聲。
“哼是什麼意思?”他問。
“沒什麼,說了你又要生氣。”
“你這樣敷衍我我才不高興。”
“我是想,”我壓低聲音,儘管這寢宮裡並沒有第三個人:“我想探探亂冢國的虛實,如果可以的話,順便扣押住亂冢國國王,到時候他們國家必然大亂,我就可以趁勢帶兵殺進去。這可是機密,我只對你一個人說。”
“果然,”殷南梧點頭:“你是個很有野心的人,我當初是錯看你了。”
“任何一個君王都會有統一天下的野心。”我說:“你這人是個例外,我從來沒有見過像你這樣淡泊一切的男人。”
“是啊,如果我有一丁點野心,你也不會讓我待在你身邊這麼久。”他不冷不熱地說。
這句話我越捉摸越覺得不是滋味。殷南梧忙岔開話題:“別說這個了,我去看洗澡水燒好沒。”很快有兩個婢女進來,請我去隔壁沐浴。我推說身體不舒服,讓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