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儷都。”
我只得剎住腳步,本想好言好語地和他說話,只是一見他那張臉,就又氣得肝疼。
兩匹馬喝飽水,我們各自牽著來到河邊的村莊裡,這一片區域很荒涼,唯有這一處人煙。我和殷南梧此時都一肚子火氣,他是為了苦兒受辱,我是為了野狐的死。所以我倆避免開口說話,因為一旦張嘴,又是夾槍帶棒的火藥味。
這個村莊窮得可憐,幾十座矮趴趴的茅草房子,擁擠狹小,根本不能容身。唯有村頭一戶是幾間土坯房子,據說是地主。我們進去講明瞭借宿的意思。那地主婆雖然不甚熱情,但也沒有將我們趕出去,只叫一個胖丫頭收拾一間客房,之後就不再搭理我們了。
進了這低矮的客房裡,立刻聞到一股油煙味道,所幸桌子上還有半盞燈油,我倆不至於在黑暗裡枯坐。殷南梧尋來一個木盆,然後去後院打水,端進來招呼我洗臉洗腳。我疑惑地問:“這木盆是洗臉還是洗腳的?”
“將就一下,先洗臉,再洗腳。”
我蹙眉道:“算了,我寧肯不洗。”
殷南梧用手帕擦臉,聽到這裡就鄭重地說:“這樣的話,我是不能和你睡在一起的。”他把手帕遞給我:“快點,過了今晚,咱們就回去了。”
我接過手帕勉強洗了臉。然後等待殷南梧換水。洗過腳後,他將油燈移到炕前,揭開床褥,清掃了一遍,然後鋪上褥子和棉被,其實就是幾塊殘破的棉絮而已。我則坐在椅子上晾腳,見棉被黑破不堪,我不悅地說:“南梧,你去和地主婆說下,咱們買一床新的棉被。”
“你看這屋裡屋外的陳設,那地主家像是有多餘棉被的人嗎?”殷南梧將自己的外衣脫下來,疊成長方形放在床頭,充作枕頭。我打著哈欠,跳到床上,依著他的樣子,用衣服疊成一個枕頭,萬分不情願地坐在被窩裡。
他將頭上的髮帶取掉,隨手梳理了一下頭髮。然後扳著我的肩膀,將我頭上的髮簪取掉。我把腦袋湊到他胸口,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