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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好的方向,這也是當初太后看中他的一個原因,然而此時洛陽城內的情況,任是最達觀的人也無法不著急,他張張口,問不出話。

劉欣順手寫了什麼擲給他,他拾起一看,是一個宮外的地址,張張口還未說話,劉欣道,“朕知道你辦的了,你的本事可不止這一點,否則哪能從千百個人中脫出,太后獨獨就挑中了你來朕身邊?”

福貴攥了攥紙條,道,“奴才盡力辦就是,皇上可別憂心。”

“呵,你懂得什麼?”劉欣冷笑一聲。

“奴才的爹在奴才小時也送奴才去唸了幾年書,先生說天下是皇上的天下,那旁人自然也奪不走的。”

劉欣知先生說的必是天下是劉家的天下,只因諱他的姓才說的這樣不倫不類,哼了一聲道,“你倒有心。”

“奴才當盡力替皇上辦好差。”

劉欣見他眼中忽然閃過一絲異光,與平日憨笨的樣子炯有不同,心下稍有詫異,卻懶得過問,將一封信交與他道,“找到了人將信給他,找不到人,毀了這信。”

福貴退出,殿內又剩了他一個,似乎長長久久以來天地間就只剩他一個。這世間多少人想要依附他,可是他心內的缺口又如何?他又能依靠誰?

他嘆氣。

走進地下室時,撲面而來的潮氣叫他打了個噴嚏,劉欣輕車熟路地走下去,燃起香料,對著洛名道,“最近天有些潮。”

劉欣儘量裝作若無其事,洛名正眼也不瞧他,微微偏過頭。

往常這些時候,劉欣慣愛用強,打他折磨他,要聽他呻吟求饒,強令洛名正視自己,這些天,卻斂性很多,只偶爾碰洛名,大多時候是下來與他說一會兒話。他盼望勾起洛名的好奇,哪怕用眼神詢問一聲,“你會放我走嗎?”

他立時便會放他,已不記得是何時想通了,他不要洛名陪葬,他給洛名的折磨已足夠多,足夠抵消洛名的背叛,再耗下去,他也不能更開心,不若放了。當然,他還是要洛名開口求懇,哪怕現在的洛名已沒有了說話的能力,他亦要他用眼神求懇,他畢竟是天子,有自己的驕傲與固執。

可是洛名,不曾正眼瞧他。

他不再惱了,只覺得難受,難受裡含著深深的挫敗,伸手在洛名臉上輕輕撫摸,不出意外的,見了洛名臉上厭惡的神色。他只作不見,在洛名臉頰親了親,道,“這一生,你會恨極了我了。”

這樣也好,總還有個人會深深記得他,劉欣自嘲地想。他弄丟了梅舞、弄丟了董賢,從此他們眼中便只有劉聹了,連怨恨他的時間都沒有,幾乎跟自己再無瓜葛了,那這一次,便是自己心軟放了洛名出去,也不能叫他與陸皓快快樂樂一起,到忘了自己,他總得在他身上留下點什麼,好叫洛名記得自己一輩子。

要麼是愛,既然愛已無望,就只有恨。於是,劉欣取走他的聲音與武功。

洛名眼中閃過一絲恐慌。

往往這時候,劉欣便要開始剝他衣衫,在他身上予取予求了,他此時實是恨極了這個人,劉欣並沒說錯。而伴隨恨的,還有怕,他從沒想到劉欣真會這樣狠,折磨得自己生死不能。他迎上劉欣的目光,多年的殺手生涯已使他養成遇強則強,正面對敵的習慣,即使再怕。只是這一次,洛名明白自己贏不了了。

奇怪的是,劉欣沒有除他衣衫,只握了握他手,低聲道,“我跟你說會兒話,別怕。”

他定定地看了會兒劉欣,再次偏頭,正眼也不瞧他。劉欣似乎被激怒,伸手摁住他頭,要他偏轉過來面對自己,洛名很倔強,理也不理。僵持了一會兒,劉欣輕輕嘆了一聲,俯身在他臉上又親了親,在他身上輕輕撫摩。

他身上的鐐銬終於是除了,一身武功盡失,劉欣再也不擔心他逃走,日子一久,怒氣散了也就除了他身上的鎖鏈,卻除不掉他心中的恨意。他嗤笑一聲,又來了,又是一樣。劉欣伸手遮住他眼睛,不理,溫柔地吻他。

第39章 5。(二)

漢高祖對韓信,叫做捧殺;漢景帝對晁錯,那是冤殺。劉家向來擅於此事,如今到他劉欣身上,也怨不得誰。他還記得十年前在朝上,成帝在位時,便看的清王莽眼裡閃閃的野心。成帝許是對國家擔待不多,更多地溺在溫柔鄉,重用王氏,引得朝上朝下種種蜚語流言。那時,王莽在王氏一族還未崛起,劉欣便想,這個人是不能用的,需得勸諫於上。豈知世事無常,最後那個大位竟是自己坐了,更無常的是,他猛然發覺,自己坐上那個位子後,也並不能比成帝做的更好。

就像最終發現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