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那叫一個專心。謝長安捏著筷子問道:“姓秦的,都是素的,你不覺得滋味兒寡淡麼?”
“嫌棄?那就滾。”秦望昭頭也不抬。
“你這小舅怎麼當的,這麼對你侄兒,我爹會傷心的……”
秦望昭皺起眉頭,一個男人嘴碎成這樣,不是欠揍麼,直接抓起一包子戳過去,堵住他的嘴,便聽見謝長安不滿的慘叫,唔,你他孃的沒洗手啊…
他低下頭,突然就咧嘴淺笑了一下。
吃罷早飯兩人沿著街道往回溜達,謝長安問道:“姓秦的,眼下咱倆被人扣了黑鍋,是殺人嫌犯,那何先生說只…可以在寧古走動,你打算怎麼辦?求你了,千萬別告訴我你準備偷溜,你好歹也是個前朝侯爺。”
秦望昭斜著嘴角嗤笑一聲,冷言道:“溜?我可不溜,裴相如還沒死,兇手必然還混在苗莊,這麼好的機會,放過不是太可惜了麼。”
謝長安扎到好戲堆裡似的興奮:“哦,那你準備怎麼辦?”
“不怎麼辦,散步點謠言而已。”
謝長安幾乎是驚奇的看了一眼秦望昭,沒想到他和自己想到一塊去了,他不懷好意的瞟秦望昭,裝模作樣的一拱手,憋笑著說道:“先前失敬了,嘖嘖~~姓秦的,你真是讓我刮目相看,裝的比誰都正派,肚子裡的壞水倒不少。這,人會上鉤麼?”
“會,做賊的都心虛。”
“你要散步謠言,這神醫起碼得有吧。”
“有,唐施。”
“我想,你還得請個人幫忙。”謝長安笑著說道。
秦望昭驚訝的抬起頭盯著謝長安,要不是他就站在自己面前,他幾乎就以為剛剛說話的人,是裴相如。
☆、第 22 章
世上沒有密不透風的牆,人多眼雜的瞟上一眼,犄角疙瘩裡偷摸著神叨幾句,訊息就如一夜春風突來吹出千萬朵梨花,人盡皆知了。
苗莊進來訊息紛飛,據說一腳踏入灞秋山,將近二十年未出秋冢的妙手仙姑唐施出山了。有人路過東廂院口,正好看見裴掌門一臉喜色的迎著一個戴著灰色紗帽的黃衣女人進了裴少俠的房間,晚上見著裴掌門,已是掩不住的滿面喜色,看來這裴少俠是救回來了。
劉捕頭佈下重兵,將裴相如的房間裡裡外外圍成了人柵欄,以防兇手再次造訪殺人滅口。
是夜,謝長安和秦望昭蹲在東廂院口的參天梧桐上,大片又茂密的梧桐葉蓋住夜色,樹影裡伸手不見五指,兩人爬得實在夠高,坐在三十多丈高的粗實樹杈上,輕聲說話樹下走過的人都聽不見。
謝長安本來準備將身子靠在秦望昭腿上,那廝坐在樹幹旁,直接倚在上頭,一條腿屈著支在杈上,自己靠著正好,誰知他身子剛捱上那廝金貴的腿,毫無準備就被一腳踹下去,還好他手夠快,勾住了樹杈,一個倒翻坐上去,姿態倒也瀟灑。謝長安怒的兩手發癢,恨不得給秦望昭那條修長的腿來一鏢子給他整瘸了,他咬牙切齒的問道:“姓秦的,你不覺得咱倆在這黃雀在後,有點傻麼?你就知道兇手今天會來?”
秦望昭專注的盯著裴相如房間,說:“不知。今天不來就明天,總有來的時候。他要是不來,不是還有你麼…”
對於秦望昭不經意流露出的微弱信任,謝長安還是受用的,嘴上卻嗆到:“我謝您抬愛,如此看得起我。我聽萬里兄說,這唐施是個怪女人,從來不出山的,你怎麼知道要去找苗莊主書?”
秦望昭見謝長安兀自笑的猥瑣,別開眼道:“你都猜到了,還問我作甚?”
謝長安笑嘻嘻的恨不得撲過去來個哥倆好的勾肩搭背,哎喲,姓秦的,太剔透太心有靈犀了,跟自個肚裡的蛔蟲似的,之前可沒發現他這麼有意思,笑道:“我就隨便一猜,居然就中了,早知道,我該去算命的。唐施和苗莊主的恩怨情仇,嘖嘖,真是江湖密聞,你知道什麼?”
秦望昭幾乎是用慘不忍睹的目光瞪了一眼,冷眼涼語:“大理寺養著你,感情是專教你嘴碎八卦不務正業了。”
此時,百里之遙的府宅主人廂房裡,靠窗的美人靠上,面朝牆躺了個人,身上蓋著大紅色暗金雲紋大麾,滿頭長髮流水一般滑下,散亂鋪在身後,不是青絲,卻是如雪白髮,在燭光裡盈盈反著銀光。
一人著夜行衣黑巾罩面恭敬跪於地上,垂首彙報:“稟樓主,二樓傳來密報,說任務失敗了…裴相如要醒了…”
靠上的人慢悠悠的屈起一條腿,大麾上的白髮細沙一樣簌簌落下,他漫不經心的翻過身來側躺,左手支著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