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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語氣輕緩帶股濃重的慵懶,說道:“這有什麼好報的,樓裡的規矩他也知道,要麼讓裴相如張不開嘴,要麼回島進輞川,你就是求我,也沒用。”

跪著的人身軀微撐起,復又佝僂下去,他答聲是,行了個禮迅速退出去了。

靠上那人抬起頭,白髮下掩蓋面目清晰的露出來,目光虛浮著盯住桌上那盞光華璀璨的琉璃燈,面上是盡力剋制的狂熱笑意,他伸出五指虛攏住燭光,像握著什麼寶貝似的,發出一聲睡飽個好覺般的滿足喟嘆:“頌辭…我來了,你…高興麼……”

白髮下的那張臉,有著俊秀雅緻的五官,和容錦,分明和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一般……

“謝長安,起來。”

謝長安困的要死,直接忽略,翻個身拿被子捂住頭繼續睡。姓秦的太討人嫌了,昨晚樹上蹲了一宿,兇手的毛的都沒見著隨夜風飄來一根,這才睡了多久就來擾,你不困,爺困。

“謝長安,起來,天快黑了,你去裴相如的房裡一趟。”

秦望昭就不是什麼有耐心的人,他語氣平靜如常,空著的左手早就去扯棉被,被子被謝長安卷在身上,他一把沒扯動,還木著臉好心的提醒了一句起,說完便發力。

秦望昭氣力使得不小,怎麼也是一個男人的重量。誰知他手一扯,分量卻不如想的那般重,褥子被他直直往後甩去,再看床上,哪裡還有謝長安的影子。秦望昭掄起被子往床上一甩,左肩一矮,握刀的右手反手自腰後一戳。

藏在被子後的謝長安露出來,他腳尖在地上一點,右手朝屋頂擲了個飛鏢似暗器,身子瞬間像風裡的鴻毛上升了三四尺,又輕飄飄的落下來,剛好踩在秦望昭橫戳過來帶著鞘的刀身上。

秦望昭沒感覺到刀上有重量,謝長安跟憑空浮在他背後的空中一般。他轉過身,就見謝長安右手朝上伸著,掛在一根極細的銀絲上,銀絲的另一頭,就在他剛擲出去的金錢鏢上。秦望昭盯完這不倫不類的暗器再去盯發暗器的人,他知道謝長安輕功高強,卻沒想到能高到這個地步,快且靜,不借力光憑這根細絲就能瞬間拔高數尺,讓人心驚。他這身輕功,誰教的來?

謝長安悠悠的落下來,手腕一扯一翻,金錢鏢在空中旋轉著收上線閃電般縮了他的袖子。他湊的離秦望昭極近,臉上殘留著些睡意,不似白天嘻嘻哈哈好說話的無賴模樣,微有些不耐,他眯著眼吊起左邊嘴角陰陽怪氣的說道:“你說去,我就要去麼,買菜不用給錢麼!”

秦望昭沒想到他起床氣這麼大,被他突現的高深唬的一怔,擰著眉想了會他說的也有道理,道:“解決了這裡的兇案,我隨你去夜屏。”

謝長安立刻清醒了,剛剛的氣勢不掃就空,臉皮立刻沾上喜色,沒骨頭似的掛上秦望昭的肩膀,諂媚的拍馬屁:“小舅,我就知道你俠肝義膽,是大好人。”

秦望昭有求於他,嫌棄的瞥一眼歪七扭八的某人,沒再推他,一路掛著走。

苗莊的某間客房裡,一群黑衣蒙面人,一人站在前頭,一列排在對面。列裡一人詢問:“二舵主,這要是圈套,可如何是好?”

前頭那人低笑一聲,答:“對,它是圈套,咱也得往裡鑽,唐施是神醫,這險,誰也冒不起。進輞川,還不如死在外頭,小五,你去探探。”

一人藉著繩索由屋頂那個豁口飛躍出去,貼著屋簷伏低了疾行。

謝長安扮成小廝,拎著唐施的藥箱子一路低著頭跟在唐施身後進了裴相如的房間,秦望昭照舊攀上了梧桐樹蹲點。

謝長安之前吩咐,讓秦望昭每隔一刻學夜梟傳信,啼叫三聲同長短,若是有動靜,變成兩長一短。秦望昭木著一張臉,說是不會,謝長安翻了個白眼讓他聽好,張嘴“咕咕咕”的學了幾聲,淒厲刺耳,惟妙惟肖。他學什麼像什麼,秦望昭卻辦不到,他照著來了三聲,謝長安嫌棄的直襬手,說是母雞覓食,兩人躲在房裡咕咕的叫喚半天,秦望昭喝了幾杯水,謝長安才勉強點了頭。

亥時三刻,一直靠在椅背上打盹的謝長安聽見三長兩短的淒厲叫聲,站起來一個箭步直接竄上了裴相如的床,蹲在角落裡朝唐施眨了下眼。坐在床邊的仙姑唐施一直沉著臉,見狀將裴相如扶起來靠在床頭,裝作收針,眼睛卻瞟向屋頂,說道:“裴少俠好運氣,氣力再多一分,你就沒命了。”

裴欽連連的道謝:“仰仗仙姑妙手回春,桃源居欠仙姑一分恩情,但凡往後有幫得上忙的地方,必定義不容辭。”

裴相如咳了兩聲,氣力不續的說道:“仙姑妙手仁心…救命之恩…無以為報,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