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夢已才漸漸走近。
紫眸說道,“閣主不喜歡與生人靠近,請秋師叔原諒。”
秋似非幽幽地望了柳夢已一眼,似是感嘆道,
“也該是你最得師兄的真傳。”
剛才站在遠處時,瀲君的目光就被那人奪去,一如那夜在廟中看到的,那人的眼眸仍是漆黑如井,深不見底,沒有任何的波瀾起伏,可又偏偏有那攝人心魂的力量,讓人只要與他對視一眼,就無法移開視線。
直到此時,瀲君才看清那夜的青衣人是什麼模樣。
眉目如畫,眼眸輕揚,薄唇凝膚,彷彿不是凡間的人,無法用言語來形容。明明只是穿著簡單的白衣,卻是說不出的清冷高貴,像那傲視眾生的天神般,高高在上,而不會為凡塵俗事而動容。
柳夢已抬起齊嵐的手,握在掌中,靠著肌膚和肌膚間的貼觸,他以內力誘毒,只見齊嵐的臉色剎那間泛出青紫色。
“是修羅。”
他平淡道。
又渡了內力到齊嵐體內,以此讓毒素安份下來,齊嵐的臉色這才恢復了正常。
柳夢已又退後幾步,看得出他的確不愛與人靠近。
紫眸想了想,便說道,
“修羅的毒不是十天半個月能解的,看來王爺得到蓬萊島休養段時日了。”
齊嵐卻道,
“抱歉,我不能離開燕都。”
紫眸大笑道,
“難不成還得讓我們閣主留在這裡伺候你?”
齊嵐溫和一笑,看了眼秋似非,他說道,
“我朋友遠征邊疆,我得為他看顧朝事,不能走開。”
秋似非明白他的意思,趙燕君此次隨軍出征本就蹊蹺,齊嵐必須為他防著敵對的算計。
紫眸想了會兒,這才有了主意,
“不如這樣,你們交給人來,閣主自然會教他怎麼使藥用針,這可是最大的讓步了。”
確實,若非看在秋似非的面子上,華月閣怎可能教外人解這世間奇毒的方法。
紫眸回頭問了柳夢已一句道,
“閣主覺得如何?”
柳夢已仍是冷冷道,
“隨你。”
紫眸道,“不過要因毒配藥,這修羅之毒至今也無人解過,留在華月閣的人必須體內也有這毒。”
乘風聞言,脫口而出道,
“都說奇毒了,怎麼可能說中就中。”
紫眸笑著拿出個小錦盒,她說道,
“我能這麼說自然有我的辦法,這是吸血蟲,用這個就可把最多一半的毒性轉到另一個人身上。”
齊嵐溫和一笑,說道,
“這事還是有危險,容我考慮又再答覆。”
紫眸聞言,皺起了眉頭,她不耐煩道,
“又要一天,你可曉得我們一路趕來花了多久,不知好歹。”
話說到後頭,只見她目光一冷,臉上已沒了笑。
“紫眸,有師叔在前,不得無禮。”
聽到柳夢已的話,紫眸漸漸恢復先前的樣子。
柳夢已冷淡的目光看向了秋似非,他道,
“閣中還有許多雜事要處理,請師叔見諒。”
自始至終,柳夢已就只跟秋似非說話,顯然是給他面子才跑這麼一趟,而其他的人,哪怕是皇親國戚也與他無關。
“阿嵐,你儘快定奪。”
秋似非對齊嵐道。
齊嵐頭一次面露難色,他說道,
“可是,師父,如果有個萬一……”
瀲君見狀,不由地心中暗歎,齊嵐確實是溫柔,對誰都那麼好。以他的身份地位大可隨便派個侍從去,根本不需要猶豫。
瀲君微微一笑,忽然道,
“王爺不用考慮了,你對瀲君有恩,瀲君願意替你去。”
齊嵐聞言一驚,他勸阻道,
“你身上的傷還沒痊癒,毒素又未排清,怎可毒上加毒。”
瀲君心中暗笑,那不然呢?難道看著你死?齊嵐從來都不怕死,這一點瀲君早就知道。
紫眸聽他這麼說,也有些猶豫,倒不是因為瀲君身上原先的毒,而是修羅此毒確實是至今無人能解。
瀲君曉得她心思,他道,
“你不是要謝我,讓我想好要你做什麼事嗎?”
紫眸聞言一驚,她死死地盯著瀲君看了半天,像是想要把他看穿一樣,最終,紫眸還是嘆了口氣,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