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祀,你少多嘴。”
人未到,聲先到,只見那紫色的人影在眼前閃過,待到定神一看時,紫眸已站在了殿中央。
她得意地笑著,對蘭祀道,
“我先你五日回來,你可認輸?”
蘭祀拱手道,
“願賭服輸,我當然認了。”
紫眸見狀,這才轉過頭看向柳夢已,她把乘風送來的信涵拿在手上,抬手一揮,那信涵直直地飛向柳夢已,被他接住了。
秋似非寫的簡潔扼要,柳夢已粗略一掃就知道事情經過,他看到落款處秋似非寫上師叔二個字,眉頭微皺。
蘭祀剛才回來的時候就聽守衛的人說起過這事,知道來人是報著秋似非的名號,他見柳夢已還未說話,便對紫眸道,
“怎樣,打個賭?”
紫眸答道,
“這麼容易知道結果的事,為什麼要賭。”
果然,柳夢已以內力把那信涵化去,然後對紫眸道,
“紫眸,你跟我去燕都一趟。”
蘭祀聞言,佯作抱怨道,
“那不就只剩我一個留在這裡了。”
柳夢已的目光轉向蘭祀,他吩咐道,
“你跑一趟塞外苗疆,需要找齊的草藥都寫在這單子上了。”
說著,柳夢已把一張紙頭飛出,蘭祀只需要伸出手攤開掌心就正好落在他手上。
蘭祀不由讚歎道,
“閣主果然好內力。”
算清了距離,力道不清不重,收放自如,的確不紫眸更勝一籌。
乘風一直在山下等到了傍晚才看到紫眸笑吟吟地向自己走來。
“你們王爺運氣真不錯,正巧碰上我們閣主心情好。”
乘風心中一喜,忙道,
“閣主可願意見我?”
紫眸心裡頭暗笑他遲鈍,她說道,
“閣主不喜與陌生人相處,你先回去王府,我們會跟在後頭。”
乘風仍然是不放心,又道,
“求姑娘讓我見閣主一面。”
紫眸被他弄得有些不耐煩,她回頭朝著身後的人道,
“閣主,他說什麼也不相信我的話。”
乘風這才發現不遠處還站著一個白衣人,只見那人徐徐走來,彷彿是從雲端而下般,高高在上又尊貴非凡。
待到那人走近乘風才看清他容貌,白衣勝雪,卻及不上他冰凝的肌膚來得耀眼。乘風不知道該用什麼詞來形容這人的樣子,只覺得他極美,也極冷,就如這蓬萊仙境一樣。美的朦朧縹緲,不似凡間,卻也清冷寂寞,靜若死水。
“你儘管獨自啟程,我們隨後便會跟上。”
那語調平淡,卻也不像江湖上傳聞的那樣讓人覺得害怕,只是覺得平靜而已。
紫眸得意地笑道,
“聽到了吧,既然都答應了,閣主怎會反悔。”
坐在回程的船上,乘風再一次回望那蓬萊島,他心想,這華月閣似乎也不像外間傳聞的那樣可怕。
一路上,乘風都沒有感覺到有人跟在自己附近,剛回到王府,他立馬趕到齊嵐的房裡,正巧秋似非和瀲君也都在。
乘風把事情經過告訴了秋似非,秋似非只是平淡地說了聲“好”。
忽然,只聽外頭一陣大風起,吹著樹枝瑟瑟抖動。
秋似非說道,“來了,出去吧。”
說著,他便扶起齊嵐,眾人走出屋外。
只見兩個人一前一後從高處飛身而下,其中那白衣人遠遠地站在了後頭,紫衣女子停在了面前。
瀲君心中一驚,那人竟然是紫眸,不用說,遠處那白衣人自然是她所說的閣主。
紫眸笑吟吟地朝著秋似非行了禮,秋似非只是點了點頭,反倒是看向那白衣人,他說道,
“多年不見,師侄的武功遠勝從前,再過幾年,怕是要趕上你師父了。”
“師叔過獎了。”
柳夢已明明站得遠,那聲音卻彷彿是在面前說出的一樣。
紫眸忽然認出了瀲君,她驚喜道,
“喲,你也在這兒啊。”
瀲君只是禮貌一笑,並不作聲。
紫眸一看就知道哪個是安寧王,她上前一步,握起齊嵐的手,為他搭脈。紫眸冥思了一會兒,無奈一笑,回頭朝著柳夢已道,
“也許是剎魂,也許是修羅,我瞧不出是哪一個。”
聽她這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