釋然一笑,說道,
“謝謝你相信我們。”
說罷,她轉頭朝著柳夢已道,
“閣主,就這麼定了吧,我來替他們轉毒,請閣主替我護法。”
柳夢已點了點頭。
齊嵐卻道,
“不行,瀲君,我不需要你報恩。”
這是瀲君第一次聽到向來溫和的安寧王如此堅決的語氣,話說出口時,連齊嵐自己也不明白為什麼。
他只是想起初見瀲君時,他毫不避諱地把衣服解開,露出那一身的傷痕。
想起瀲君與其他人嬉笑辱罵,吵架鬥嘴,
想起自己醒來時,他趴在床邊睡熟的樣子。
他確實是擔心他會出事。
瀲君看著齊嵐此時的目光神情,好象是讀懂什麼時候,又像是不想明白。
瀲君別了齊嵐一眼,他說道,
“王爺,爽快點就這麼定了吧,我還想睡個回籠覺呢。”
齊嵐一愣,還未反應過來,紫眸卻笑說出了聲,她說道,
“瀲君說得是,王爺,是男人就爽快些,又不什麼真要死要活的事。”
齊嵐深深地望了瀲君一眼,終於點了點頭。
齊嵐平躺在床塌上,而瀲君則坐在床邊,紫眸從盒子裡拿出吸血蟲來,巴掌大小,黑乎乎的。
她把蟲放在齊嵐手心,手中運氣把內了聚集於掌心。她手心對著吸血蟲,操縱著那蟲一點點吸取著齊嵐體內的毒。
齊嵐那隻露出的手臂內由上而下,黑色的液體一路蔓延到手心。就像是千萬根針刺進自己血管的疼痛縱然是齊嵐也無法忍受,他緊咬著唇,下嘴唇已被他咬破流出血來。
紫眸冷漠地看著他承受著痛苦,絲毫不為所動。當吸血蟲戲夠了血後,紫眸收回內力,那蟲子也不再動彈,齊嵐一時放鬆,昏了過去。
“怕嗎?”
紫眸把吸血蟲握在這裡,轉身問瀲君道。
瀲君答道,“誰會真的不怕疼。”
紫眸難得笑得如此溫柔,她把瀲君的掌心攤平,把吸血蟲放在他手心,然後,她小聲地在瀲君的耳邊說道,
“疼就叫出來,閣主會幫你的。”
紫眸向剛才一樣運功施力,瀲君忍了一會兒,還是呻吟出聲,紫眸皺起了眉頭,對柳夢已喚道,
“閣主,我不行了。”
柳夢已知道她不會內力不夠,而是想讓自己出手相助,來讓瀲君好受些。
柳夢已走到紫眸身邊,聚起內力頂替了紫眸的任務。瀲君也不曉得為什麼,一換到柳夢已出力,那劇烈的疼痛逐漸散去,反倒是涼涼的。
瀲君這才知道紫眸是故意不要柳夢已出手而讓齊嵐吃吃苦頭,吸血蟲身上的毒已全部進入了瀲君體內,但瀲君卻沒有覺得有什麼一樣。
紫眸看出了他的疑惑,她解釋道,
“閣主的內力還殘餘了一些在你體內,能夠抑制毒性,何況你本就體質特殊,血液似乎有剋制毒性的作用,而這修羅也是慢性的毒,一時半會兒不會有影響。”
雖說如此,瀲君此時也有些氣弱,他看了齊嵐一眼,紫眸曉得他意思,她直言道,
“我就是看不慣這麼溫吞的人。”
柳夢已始終只是站在一辦,不發一眼,剛一運完功,就已後退一步,並不與瀲君靠近。
瀲君對他道,
“多謝閣主。”
柳夢已只是點了點頭。瀲君此時仍是有些氣虛,紫眸說得輕鬆,可他到底還是完全沒有武功的人。
看著瀲君閉著眼,疲倦地靠在床邊坐著,他想起那天在寺廟裡,這個人也不過是疲憊地坐在紫眸旁邊,其實任誰也看得出他不會武功。
可柳夢已第一眼看到他,就覺得他危險,沒有任何的理由。
那次回蓬萊島的路上,紫眸總說著這個人看起來自私世故,但其實是個好人。被她說得多了,柳夢已便回了句,也許他只不過是怕不答應,你會殺了他而已。
如果他真的是怕死的人,為何今日又會這麼站出來呢。
“閣主,時候差不多了。”
紫眸望了一眼外頭的天色,提醒道。
王府早就準備好了馬車在外頭,紫眸攙扶著瀲君走在前頭,而柳夢已仍是走在最後。乘風送他們上了馬車,紫眸拿了個方子給他,說是按著上頭的藥來吃,一兩年內死不了,更何況如今一半的毒已經在瀲君身上了。乘風接過單子,忙下跪叩謝,紫眸淡淡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