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婦知道你出生高貴,但您想要什麼就開口吧,要是我們這些人家給得起的我們一定幫你尋來。”
白士傑微微一笑,道:“奶奶太抬舉我了,這能不能醫好三少爺我的心裡也沒有底,但我一定會盡力而為,把他救活過來。至於錢財的事您就不必費心了,三少爺也是我的朋友,為朋友兩肋插刀,乃是有義之人該做的事,我怎麼把傾心救活朋友的事變成財物交易呢?這種事白某還是做不到的。”
作者有話要說:
☆、醒來
江舟君的外婆破涕為笑,慶幸地說道:“真好,我孫子還能有真心相對的朋友,”她伸手握住白士傑的手慈祥地笑著說:“孩子,謝謝你了!”她站起來環顧屋子四周,失落地說道:“當初如果讓他們在一起,提前把事情講清楚多好,也許大家現在還是和和睦睦地一家親!”
她微微地嘆息著,又回頭來囑咐了白士傑要好好救治她孫子的話,看了幾眼江舟君,搖搖頭,走了出去。
她們兩人出去後,屋子裡又恢復了安靜,阿伏出去摘些鮮花回來擺放在花瓶內,這屋裡的花朵都枯萎了,屋子裡都是這些氣味難聞的膏藥味,少爺當然不會想醒過來,他巴不得昏睡過去呢,得摘些香味濃郁的花來吸收掉藥膏味才好。白哥突然間叫喚起來:“舟君,你快醒來吧,你不醒來,我就不走!”白士傑坐在床上,撫摸著江舟君的臉,口中無意識地跟著說道:“舟君,你快醒來吧,你不醒來,我就不走!”窗外,幾片梧桐葉隨著屋內說話的聲音飄落到地上。
梁府裡面一班道士在做法,梁雲飛跪在跪墊上聽著外面招魂鈴的聲音,睏倦不已。陰陽先生已經看好風水,定好穴點了,後天就可以出殯了,他看著遺像上的父親,他是笑著的,他並沒有絲毫的悲傷,疲鈍的梁雲飛也不自覺地自嘲著笑開。今天,是個奇怪的陰天。
頭好痛好沉重,像是壓了一塊大石頭般,周圍是無邊無際的黑暗,有捏緊喉嚨的難聽聲音一直在這黑暗中出現,他想掐斷這個聲音的來源,這聲音攪得他不得安穩地入眠,江舟君想睜大眼睛看清楚周圍,可是眼皮好重,就和做噩夢時那種由不得自己控制的無力感一樣,令人心生焦急和恐怖,又是這種黑暗,只要睜開眼睛就可以了,如果不是黑夜,就能看到光明,擺脫那無窮無盡的黑色,如果是黑夜的話,那就等著,等著晨光的到來。他討厭那聒噪的聲音,似曾相識,想不起來是什麼,那難聽的腔調一直在刺激著他纖弱的神經,他難以忍受地皺起了眉頭,更加使勁地想張開眼睛,可一使勁這腦袋就開始隱隱作痛,但他還是繼續進行著這種嘗試,這痛感會令他意識會更加清醒,瞭解自己身處何境。
今天是第四天了,他還是沒有醒來,真的拿不出辦法來了嗎?白士傑看著江舟君蹙緊的雙眉,長長的眼睫毛在微微地顫動,他肯定是有意識的,或許他還在醒來不醒來間掙扎,或許他已經清醒卻不能控制自己的身體,還是他在抗拒著不願意醒過來面對這個世界?
白士傑記得他上一次為他醫治的時候,他的意志好頑強,他抓住他的手不放開喊“救命!”說“不要死!”之類的話,在他這麼多年過來的行醫生涯中,見識過形形色色的病人,病入膏肓的,行將就木的,百孔千瘡氣息奄奄的,無一例外瀕近死亡的時候都流露出強烈的生存渴望和對死亡的懼怕,想方設法求醫問藥延長性命,縱使殘存一息苟延殘喘,也會不惜代價地尋求辦法,他們的眼睛裡面,還有著對世間浮華紅塵的留戀,對慾望名利的渴望,對子孫親眷的牽掛,沒有人想死,如果,不是生無可戀的話。
白士傑握住江舟君的手,生無可戀,是因為他嗎?他受傷後從未見過樑雲飛現身,就是信件也沒來一封,為他治療的第一天他就感到奇怪,他找來阿伏問他們兩個怎麼了,阿伏也不清楚,他回房拿出兩張粘好的信箋給他看,說或許與這些信有關,他拿來看,裡面是滿梁雲飛的指責和怨恨的話,筆跡狂亂有勢,力道厚重,似是寫這封信的人當時的情緒很失控。
白士傑看完,把信收進自己懷中,沉默著思索,梁雲飛他是這樣的人嗎?他會這樣報復江舟君嗎?他覺得不可能,背後應該另有其人,而且是無比討厭江舟君的人,才會下得了這麼重的毒手。他搖頭笑笑,什麼時候自己也對人家的這些私事這麼上心了,兩個男人相好,他不是應該感到奇怪才是嗎,竟然還想去深入瞭解,他還是真的有些閒過頭了。他看向櫥櫃旁邊的銅鏡,裡面的他下巴竟然長出了些青灰拉渣,幾天沒好好梳洗過了,他忙得還真是有些過了,他一向很注重清潔衛生的。
床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