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對不會放手的。
消除我身上的痕跡,可是心裡的烙印呢?想殘了我的手,讓我不能再為君煜描畫作琴,可是你又不敢了,總想折斷我的羽翼,可又想著我能繞你翩飛,呵呵,愛而不得會很慘很慘。
殺了我吧,不然只會在痛苦有泥澤不停的掙扎,最終只有涅滅消永生。
19
19、斷蕕斷憂 。。。
(二十)
碧空萬里,陽光燦爛,一旁的花開得很用力,所有都在開春時甦醒。杜風很嫉妒,為什麼它們就有如此旺盛的生命力,而自己卻日日神傷。
湖裡的肥大的錦鯉被喂得習慣,一旦有人來便爭先恐後的湧來,杜風抓起一塊大石往它們砸去,濺起的水花撲到了臉上,不用著急,待會就會有人來擦的不是麼?他在想是那條魚被倒黴的砸中了,就像他,茫茫人海,為什麼就是他,這樣的倒黴鬼真是該死。
南宮執起袖子拭乾杜風臉上的水跡,什麼也沒說,就靜靜的看著他。
“你真的好煩吶,我又不會去尋死,幹嘛緊盯著我?”
南宮以為自己足夠的堅強,可是看到他一臉的不在乎,聽到這句話的不耐煩,心裡依然微微刺痛。他想讓他眼裡只有自己,他的世界裡永遠都會有自己的身影。
“你會習慣的。”
杜風霍地站起來,怒瞪著他,“你休想!”
會的,只要那麼追隨下去,終究會回頭的。南宮往杜風背影消失處踱步,不讓別人靠近你,讓你身邊只有我一個就好。
夜涼如水,鳳尾森森。
南宮處了些事情便往寢室走去,往日這個時候杜風早就歇下了,想起睡著時的恬靜容顏,曖流淌過心田。
霓衣提燈引路,南宮細細聽著碧湖紫竹林那邊傳來陣陣撫絃聲,應是小風在那裡了,難得他有這份興致。
摒退了霓衣,南宮取過外衣身若飛燕般掠過碧波。
手受過傷的原故吧,竟不是箏箏然的弦調,力量很壓抑。低鳴而綿長,輕而不浮,在這靜謐的夜越發清冷。
南宮悄無聲息的立在一片竹影下,剛才的興致勃勃已化灰飛,只是早知眼前的這個人怎會讓自己好過。凝神一會,聽得杜風那如敲玉聲音伴著琴聲緩緩流出:“月華無蹤星跡疏,往日孤影去。含首對花語,花卻獨自旋飛舞。
蚓鳴淺泣,蛙聲斷咿,淚眼問水意,為何總往低處溢。攀上雲梯覓天帝,指下紅塵輕生死。殘夢裡,憶往昔,恨又積……
婆竭苦海無舟渡,恨君去,悲思與誰訴……
南宮糾思,原來自己連他的影子都比不上,這個夜裡我沒有跟上該多好,還沒結疤的心又被狠狠的滑上一刀。
若婉轉啼鳴,縹緲空靈的吟唱一直一直的在耳邊繚繞不絕,輕巧的鑽進內心處,噬咬得生痛,連呼吸都是那麼的受罪。
抬眼卻見杜風趴在石桌上不停的捶著琴,激亢的琴叫和著猶若困獸發出的“嗚嗚”低鳴。
一個死人什麼都沒做,卻是完全的將什麼都做了的活人給打敗了。南宮苦笑,他認了,他願意與痛苦鬥旋下去。
“小風,別哭……”南宮從背後抱住杜風。拿出來的衣服早就掉到地上,也許根本就不需要它,從此有體溫就夠了。
“我很難過,很痛苦……為什麼會是我?就不能放過我嗎……”南宮托起杜風的下巴,深若黑夜的眼潭對上杜風被淚水糊滿的杏眸。
“所有的痛讓我來承受就好,不要難過。”南宮用指腹拭去杜風臉上的淚珠,“你不屬於我也沒關係的,讓我變成你的就好。”
“我不要你,我不要這麼難受。”杜風掙脫南宮雙手,抱著琴背對著南宮,只是不住抽噎,讓身體一顫顫的。
看著他可憐憐兮兮的模樣,南宮一陣心酸,雙手成拳,“把所有都有忘了,好不好?”
“這谷中有一種草叫斷菰蕕,又叫斷憂,和著烈酒服下它就能把一切都忘了。”南宮輕輕的說著,嘴邊一輪淡淡弧度。
杜風這時猛然的轉過身去難以置信的望著他,雙手無意識使力,琴絃勒入肉中也不覺。
“我們一起生活,我會照顧你,教你習語,教你識字……”
“你敢!?不可以!”會像全白痴一樣,不會說話,不會吃飯,不會作畫撫琴,可就是會把君煜忘得乾淨……恐懼襲遍全身,杜風戰粟著把琴扔到地上,“不可以……”轉身瘋了般跑起來,南宮見他步履不穩,忙向前抱住他,但是杜風此刻已經亂了心神,對南宮的觸碰驚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