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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部分

使者正在猶豫,趙平楨冷笑道:“你可想明白了,如今你們國內動盪,完顏昭撤兵,幾年內未必有能耐再打過來。我追不追,都沒有多大損失。不追,儲存兵力,一樣能慢慢將失去的河山收復。窩斡將軍若不想與我合作,我自不會強求,你說呢?”

使者一咬牙,只得把地圖收了:“好!”

趙平楨笑道:“靜候貴主佳音。”

第四十四章

待金人使者走後,秦小樓將那人留下的一份地圖鋪平,重新取出一張新的地圖,將上面所畫的完顏昭退兵路線拓了下來,而自己的兵力佈置則全不這麼畫了。

趙平楨這時終於打起精神,命人去把吳褘等幾位重要的軍師請來,眾人一起商議明日的行軍路線——秦小樓畫給使者的那一份是給宗贊看的,卻不代表穆軍真的那麼蠢,要眼巴巴給他們當槍桿使。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其他的都好辦,可到了完顏昭要帶三千人走的那條路,眾人的意見卻開始產生分歧了。

明眼人都看得出此事有詐。完顏昭堂堂一個皇子主帥,只領著三千人走那樣容易設伏、對騎兵不利的山谷,這無疑於求死。但具體是怎麼個詐法,人們的意見就不統一了。

有人認為,金人根本就是同一個鼻孔出氣的,窩斡宗贊所做的混賬事都是演給趙平楨看的,也許他們就等著這一回聯起手來騙的穆軍死無葬身之地。而趙平楨則認為,窩斡宗贊那樣的草包根本使不出這樣的計,是完顏昭故意洩露這麼一條路線給他們,其實幕後搗鬼的還是完顏昭。

吳褘和秦小樓搬出沙盤來,吳褘代表穆軍一方,秦小樓代表金軍一方,兩人在沙盤上擬戰數個回合,小小一條山谷排演了幾十種戰術,看的人目瞪口呆。

演練到深夜,他們終於定出一條最好的策略來。大半夜的,趙平楨召集了所有參戰將領,將任務一一指派下去。然而做完了這一切,他們也沒有片刻歇息的功夫,趁著天色未明,披上鎧甲戰袍,領著手下的兵渡河佈置去了。

翌日清晨。

東方亮起第一抹魚肚白,金營裡響起喚人晨起的梆子聲,伸著懶腰計程車兵們從帳篷裡魚貫而出,紛紛接涼水潑面醒神。

籠罩天空的黑色被晨光沖淡成灰色,工兵們將撤下的帳篷收拾好,所有人在主將的指揮下集結成隊形,穿著鎧甲提著武器上路了。

寅時二刻。

第一支撤走的金兵路過一處山林時,林中突然人聲大作。措不及防的金兵亂成一團,馬蹄紛沓,揚起漫天的塵土。

震天的戰鼓聲響起,宣告著今日第一場屠殺的開始。

寅時三刻。

遮蔽天空的灰幕被晨光撕裂,耀眼的白光如水銀般瀉下,照亮整個明州。

漫天的喊殺聲響起,血氣蒸騰著整片山谷。方圓百里,再沒有一寸寧靜!

辰時一刻。

駐馬于山谷上的窩斡眼睜睜看著腳下的部隊緩慢前行,胯下的駿馬不耐煩地踱著蹄子,卻遲遲等不到主人衝刺的命令。

窩斡顫聲問身邊人道:“穆軍呢?!穆軍還沒到?!”

一旁的親隨也已急的大汗淋漓:“沒有。將軍,還打不打?”

窩斡一個堂堂八尺男兒被逼的眼痠,回頭看了眼自己寥落的部隊,卻遲遲下不去進攻的命令。

“報!”一名斥候飛也似的衝到他腳旁,用帶著喜悅的顫音喊道:“報將軍!穆軍三千人馬已經趕到!”

窩斡長長地舒了口氣,腳軟的差點都馬上摔下去:“是誰帶的兵?”

斥候道:“項雲龍!”

窩斡大吃一驚,臉色瞬間就變了:“項雲龍?!他不是私通完顏昭,已被趙平楨斬了嗎!!你有沒有看錯?”

斥候顫聲道:“是、是項字大旗,我……這……”

窩斡慌的連馬韁都握不住了:“怎麼回事?穆軍裡還有哪位將軍姓項的?啊?!”

正在此時,又一名斥候飛奔而至:“報!項將軍問將軍何時進攻?穆軍已排好陣型!”

窩斡被弄得一頭霧水,然而此時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了,遂一咬牙,率先打馬衝了下去:“殺啊!”

霎時間,同出一脈的女真族勇士戰到一處!

同一時間,另一處山谷。

秦小樓領著數千人上了山頭,工兵們立刻開始著手搭建攻防設施,其餘人馬則佈陣備戰。

秦小樓強忍下一個哈欠,從懷裡掏出一枚醒神的丹藥,喝水吞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