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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馬班沉默良久,身子伏的越發低了:“軍師……”

秦小樓道:“如果你能想明白這兩個問題,再過三年,我保證你能成為主將,而絕不僅僅是一個小小的裨將。行了,你下去帶著兒郎們領賞去吧。”

馬班不住叩頭,顫聲道:“殿下,軍師,屬下不敢領賞。”

秦小樓正待開口,趙平楨卻出聲接茬道:“你不要賞,兒郎們也該要。去吧。”

馬班連叩三個響頭,謝恩後便離開了。

馬班走後,趙平楨見章究正若有所思地打量著秦小樓,心裡既有些洋洋得意,又有些不快。秦小樓於他而言就像是他的家珍,別人見了好,他自然高興;可被別人就這樣看了去,他又生出些自己的所有權被人侵犯的醋意來。

秦小樓忽道:“章將軍,等兀朮收拾完殘局就要來拼著最後一仗了。你可都佈置好了?”

章究道:“已辦妥。”

秦小樓道:“章將軍還是快點去準備一下親自督戰吧。只有章將軍在,瑞王殿下才敢鬆一口氣。”

這話是明明白白地趕人了,章究一下就明白了他的話外之音,自己也的確要去督戰,於是即刻也就告退了。

等所有人都走後,趙平楨靠在椅背上,向秦小樓張開雙臂:“來,坐我懷裡。”

秦小樓一如既往地順從,瘦骨嶙峋的身子壓到趙平楨腿上,趙平楨甚至感覺不出有多少重量。他握著秦小樓纖細的腰,嘆道:“你還是太瘦了。”

趙平楨難得對秦小樓表現出如此溫柔的模樣,秦小樓的腸子彎彎繞繞轉了好幾圈,配合地表現出更親密的姿態。

趙平楨嘆了口連自己都不明白原因的氣,抬起秦小樓的下頜吻了上去。

這一吻誰也不知持續了多久,等秦小樓面色潮紅地軟在趙平楨懷裡的時候,他看了眼櫃頭的紅燭——方才大約還剩下半根,而現在幾乎已燒的見底了。

趙平楨將手從他的衣襟裡探進去,手法熟練地把玩著他的身體,用平淡地口吻問道:“你方才還想同馬班說什麼?”

秦小樓難耐地仰起脖頸,聲音細細的,聽在耳裡彷彿是貓爪輕輕撓人一般:“與殿下說的差不多罷。”頓了頓,彎了眼笑道:“我險些搶了殿下的話。恩威並濟,我是威,殿下是恩。”

趙平楨“嗯”了一聲:“馬班此人不堪重用,但心思比較簡單,可以提拔。冷他幾日,過段時候再給他好處。”

秦小樓道:“合該如此。”

趙平楨心裡滿意極了。他喜歡聰明人,但要聰明的恰到好處,譬如像秦小樓這樣內斂的人,即使他猜到了你的心思也不會教你難堪,與他說話也不費勁。況且,秦小樓對他的用處不僅僅於此,堪稱多用。

趙平楨莞爾一笑,撈起秦小樓的腰將他安放在桌子上,欺身壓了上去。

四更天。

憤怒的兀朮果然在集結餘部之後嚮應天府發起了最後也是最致命的進攻。早在定下全套計劃的時候,章究認為,為將者沒有了糧草就相當於沒了後路,面對著一座一時三刻攻不下來的城池,應當即刻撤退才是。但秦小樓及趙平楨都認為,兀朮絕不會退。

天還沒有亮透,天空彷彿被沁水稀釋過的墨筆抹了一道,灰濛濛的,令人有種窒息感。

發了狂的金兵們如同洪水般嚮應天府湧來,即便站在數里之外,趙平楨也能感受到他們的怒氣。他高喊道:“將士們!為了應天府!”

城頭數千將士齊聲應道:“為了應天府!!

“為了大穆!”

“為了大穆!!”

秦小樓看著呈雁陣逼近的金兵,恬淡一笑,輕飄飄丟出八個字:“避其鋒芒,擊其軟肋。”

這一次兀朮是拼了全力的。他的軍隊在應天府外守了近一個月,頭幾天攻勢最猛,損失也最慘重。之後他終於發現應天府不像他從前打的那兩座城那麼容易,於是大多時候都是佯攻,躲在弓箭的射程之外對著城內叫罵,偶爾真的進攻,沒有發現破綻也就退回來了。這一次,他是壓上了最後的賭本了。

即便秦小樓知道以應天府之固絕不可能因兀朮的憤怒就被攻破,然而看到這樣的陣仗他還是不免有些眩暈,捂著額頭向後退了一步:“殿下,我們下去吧。”

趙平楨看著他臉色蒼白的模樣,不禁戲謔地挑眉:“如你這般,日後如何做我的張子房?”

秦小樓道:“善為士者,不武。善戰者,不怒。善勝敵者,不與。善用人者,為之下。是謂不爭之德,是謂用人之力,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