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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害,武功厲害會爆經脈了不起!”

一進去,禹翎便被離仲給制住。離仲問,李小雁在哪?

禹翎道:“誰是李小雁?只有一個樓雁芳,天家貴胄,堂堂王爺!”

“他在哪!”

“你想找他報仇?不必了!”禹翎反笑起來,“反正他就要死了,你有多少仇都是白費!他要死了!”

“就為了你這麼個孽種,我哥,好好的王爺不做,蠢得自己吞了毒藥,自己找死了!他上輩子欠了你,活該要碰到你!”

“你要為你外祖報仇?放心,我哥只要一嚥氣,你一個,你離家上下,包括那什麼鳥兒雀兒,只要與你有關,都給我去為我哥陪葬!你要報仇,好,我就讓你揹著仇,死不瞑目,生生世世都要記著!只是你要記清楚了,仇人是我,我殺了你和你那些親朋,你做了厲鬼投了胎,別又找錯,又找到我哥身上去。他這輩子什麼都不欠你,不必下一輩還要遇到你!”

“當年就該殺了你!只恨那時我年幼,無能為力,但凡我有一點知道日後會這樣,什麼鴛鴦壺毒酒,軟禁控制,這些害死我哥的事情都不會有!再不濟我還能自己親手殺了你!”

離仲慢慢挪開了手,從他袖子裡掉落出一小截劍尖,是碎裂的逐影劍,雪白的殘肢落地有聲,依舊是清脆的鏗鏘,彷彿它依然完整美麗。他低頭看了半日,突然道:“劍斷了。”

禹翎也沒動,冷笑著看他,“正好,劍斷人亡。”

“你是他弟弟,我怎麼知道你是不是也在騙我。”

離仲閉上眼,不知在想什麼,他以階下囚的身份關進來,自然沒有人惦記打理他,他還是帶著一身傷,衣衫破,血跡汙,狼狽的困獸,四周都是鐵壁,往哪裡都要他頭破血流。

他再次拾起那斷劍,慢慢擦拭上頭的塵灰,慢慢問道:“你的話,是什麼意思?”

“然後他就信我了。”

禹翎從當年開始說起,弼成太子,御花園,鴛鴦壺,低眉和繞指柔,跨了那麼多年牽扯那麼多人,發生那麼些事情,其實也不過寥寥幾句便說完了。

“他為什麼不信我呢?你在他面前毒發,你以為能瞞得過去?他當時急紅了眼,拿劍要找你問話,等事後冷下來一想,你那個樣子,誰不知道你有問題?”

“我問他,是不是你一離開即安,江停月便給了你解藥,解了你身上的低眉和繞指柔?這個世上根本就沒有低眉的解藥,江停月現在都救不了我哥,他拿什麼救你?體虛怕寒,氣弱力微,且不得沾酒,這才是吃了低眉的人!我哥身上就是低眉,一碰冷水就像掉進冰窟窿裡,連小時候的弓都拉不起來,三九寒天整個人就是寒冰,發作起來骨頭都疼,就這種日子他在即安過了五年,回來在皇宮又過了兩年。以後,若是命大這次他死不了,說不定還得這麼下去。”

我怔怔道:“沒有這麼難受。現在不怕冷,能碰冷水了。”

禹翎倔強不看我,嗓子有點啞,繼續道:“反正就是這樣,他什麼都知道了,我就提條件了。”

他對離仲說,之所以平白無故告訴離仲他的身世,不過是要他知道他欠了我多少,要他去儺族舊地,替我採藥。

“那是兇險之地,是當地人都不願意涉足的深林密谷,說毒瘴蟲蛇,防不勝防,去了都是送死。那些高手我不信,他們必不會像離仲一樣,生死不顧,把命都豁出去,那麼盡心盡力。”

於是離仲去了。

然後他被父皇封了一塊地,授爵名,賜千戶,同那些功臣之子或者宗室子侄一樣。他可以帶著他的家人前往封地過上豐足富庶的生活,代價是,從此不得再返回京城。

禹翎說,他把離府眾人和接回來的遠房親人都安置在了封地,自己到了南疆邊境的苦束城,守城迎戰了。

“就算在南疆把城守得如銅牆鐵壁,便是抵禦外族立下了天大的功勞,這輩子也不能返回京畿。否則,便視為有二心,誅之。”

這是他知道秘密的代價,皇家的戒備之心,從來不會真正鬆懈。

禹翎看我的神色,道:“之前我沒顧著這些,一氣就把所有的事情都抖落出來。”

我低頭,不知道說什麼。

“不管是因為他覺得欠你,還是他要救他親朋,只他得了傷解草這一樁,我便從此放了他。以後相隔千里,他的事情,與我,我們大家都沒幹繫了。”

我道:“可是……我從來沒有想要他欠我,感激我。”

做什麼都是我自願的,做什麼還要他來負擔這恩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