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位都是服侍若妃娘娘的關鍵人物,如今娘娘日夜難安,諸位難辭其咎!”
“這……”太醫院的陳太醫,自然心中有數。一把年紀了不敢多說多問,一古腦兒推給御膳房:“臣等日夜小心伺候,唯恐影響龍胎安定。之前的催淫香早已解開,這幾個月來娘娘身子本來大安。不過臣等近日再行把脈,便發現娘娘出現了滑脈。如果娘娘近日慾火難安,恐怕還是別處出了差錯,這幾月來的藥方子並未大變,臣已帶來,其中沒有任何一味,會引起娘娘如此反應。”
六安比對過數月來的藥方子,又查膳食記錄,乃至衣飾變化,如此數日,竟是沒查出分毫線索來。
然而這幾日,皇帝卻不是停滯著等他的。每夜間喬雲飛總要鬧上一出,竟是一日比一日又憔悴枯瘦了下去,眼見著、更令李熙焦灼如焚、躁動難安,恨不得一瞬間將所有宮人都碾平了去!
喬雲飛的症狀時發時隱,李熙便日日陪著他熬紅了一雙眼睛。直到七日之後,影衛張隆密奏:每逢白日若妃出門散步之後,當夜便必要出一番事故。故而恐怕機巧不在於藥膳衣用,而在於合歡宮之外。
當日李熙便立刻命人遍查御花園,問題竟然出在春花之上!
原來,自喬雲飛出門散步的第二日,御花園中不打眼一處,便秘密移植了一批顫聲嬌。正是春日好,那顫聲嬌的花兒一朵朵開得燦爛,香飄數里。正是這花香,與安胎的數味藥劑首尾勾連,引得喬雲飛夜夜求歡。
李熙命人將那花連根拔起,又搜查宮中花匠。只是半月前三名管園的內侍一個染病而亡、一個投井、一個竟然已被放出宮去,竟是個一逃兩亡的斷線!
且不說李熙如何遷怒,如何賞罰,又如何命人暗地裡追查,只是一心著意安撫喬雲飛、調理其身,又特特命人將御花園劈出一塊來與外隔絕,轉為供其每日散步健體之用。
只是這劫過後,喬雲飛雖是恢復了往日的雲淡風輕,但也傷了胎氣,羸瘦了一圈下去,時不時便要疼痛難忍、下體流血不止。
57 在劫難逃
永昌十四年 九月廿二
九月夏末金秋,喬雲飛已艱難熬過了前頭數月,只是此時更是最後的艱難時分。
身形脹大到難堪的地步不說,兩顆乳頭竟脹大如兩粒小棗,不時瘙癢脹痛,乳暈也比往日看著更大了一圈,不行中的萬幸是,他並未如婦人一般,長出兩隻恐怖的鴿乳來。
喬雲飛每日腰痠背痛、時而腹痛難忍,偏李熙對此萬分興奮,每日裡樂此不疲地摸著他的圓滾滾的肚子輕聲細語地說話兒。
最令喬雲飛難堪的,卻是那話兒時不時的好不聽話,青天白日價便不知羞恥地挺立起來,戳得袍子突兀凸起,隨著行動左右晃盪,更加難堪。李熙來查時,下體卻乾燥如昔,並無半分潤澤。此外,例行的更衣變得份外困難,即使是熙帝口命聲傳,也往往難以出尿,於是那珍珠串兒便整日價被穿戴在身。
到了九月末,陣痛愈加頻密。這日喬雲飛臥於床上,開始是腹內微痛,接著一灘液體不斷湧出,夾雜著絲絲血跡——羊水已破。
很快一陣陣疼痛來襲,而這淡粉色的汁液,竟足足流了半日有餘,期間夾雜點點血跡,更讓早已備好的產婆和守候在外的御醫們心驚膽戰。
好容易日漸黃昏,一直默默隱忍的喬雲飛突然開始呻吟,腹中一陣陣前所未有發緊、硬物往下頂起的感覺難以止息,心中預警:來了!
產婆驗看一番,果是生產前的宮縮,整個下半身如同不是自己的一般,不斷墜攪著發痛。而鮮紅的血跡仍在不斷隨著蕊口的張縮動作而流出,驚得一干宮人只覺頭顱欲綴。
產婆強忍著對這雌雄一身下體的驚懼,教導喬雲飛呼吸之道。在這重重劇痛之下,居然要深深呼吸,收、放欲裂的肚腹!
數個時辰下去,胎兒仍不見出頭,原本應從一指張到十指的宮口,到了四指之時,便無力再擴分毫。那墜痛一直從胸腹逼人直下,竟是感覺下體隨時欲裂,隨著每一次呼吸,不斷反覆,煎熬無盡!
喬雲飛終於尖聲叫起來,原來胎兒已行至胯,而男子胯骨天生窄小,卡在那處,只覺骨頭也要裂開一般!
門外李熙早已等候多時,如熱鍋螞蟻,一顆心七上八下的煮了又煮。聽著房中動靜由悄然到呻吟,由呻吟到尖叫,數個時辰下來,此時終於忍不住幾步跨過,便要入屋。
一群宮人醫官立時紛紛跪了下來,紛紛懇求阻攔。千金之子、萬金之軀,何以入此穢室?
李熙猶豫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