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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部分

替這些人超度。

他從鎮魂塔出來之時,李朝鉞還特地準備了一支箭隊,幾乎將他射成一隻刺蝟。

如此這些,聶玉棠都不知道。

其實只要當時聶玉棠肯回過頭來看他一眼,或者稍稍留心一下雲逸之,便不會錯過他身上的血腥味,不會錯過這麼多明顯的蛛絲馬跡。

雲逸之灰心的覺得,他之所以沒留意,是因為太愛李朝鉞,正如他自己所言,愛得成了習慣,眼裡還能容下誰。

他有想過去找李朝鉞算賬,他也是這麼打算的,當他在轉角遇到暗衛時,並不是說他受了重傷,就真的不能殺出重圍,而是想到自己一旦走了,聶玉棠怎麼辦?要眼睜睜看他撲回李朝鉞為他設的陷阱裡嗎?

雲逸之身上遍佈著窟窿,汩汩往外冒著鮮血。他已經分不清自己身在何處,只能憑身體的本能去阻擋朝自己刺過來的一劍又一劍。最後當暗衛們的劍終於刺中他的胸膛的時候,雲逸之苦笑著想,怎麼即使在這樣的時刻,我想的,記掛的仍舊是你呢?哪怕你其實根本不想要我…

結果,是可以預料的。

統共三十六根銷魂釘,根根分明,盡數打在了雲逸之的奇經八脈上。

皇宮的邊門,雲逸之被抬進去的時候,聶玉棠正穿過神武門,穿過未央宮,神色慌張的四處尋找著李朝鉞的蹤跡。

他的手心裡都是冷汗,眼前一片天旋地轉,宮裡的人怎麼像是一夜之間少了一半,他們去了哪裡?品位低的宮人一問三不知,稍有品位的則是三緘其口,聶玉棠甚至都找不到一兩個合適的人可以詢問。

他是當真亂了方寸,其實只要他稍微冷靜一下,便可窺出其中的一些端倪,那就是眼前這一切全是李朝鉞一早就安排好的,令他得以毫無阻滯的進入宮門。

但人算不如天算,李朝鉞再英明神武又如何,至少,他算錯了聶玉棠進宮的時間。

比他預料的早了許多…

想來是老天爺偶爾促就的神來之筆,既然讓李朝鉞撞破了聶玉棠的偷天換日,那怎麼說也該讓聶玉棠撞破一些李朝鉞的手段才可以算的上公平。

於是便有了後來的這一幕。

勤政殿的側面是一處小校場,四處種著碧綠的梧桐,為方便李朝鉞疲憊之時可以散步,習武

,稍作休憩之用。

聶玉棠本來是不會找到這裡來的,但他慌神之下,一氣亂跑,便跑到了他原本不該去的地方,看到他不該看的東西。

純屬意外。

校場上,李朝鉞好端端,活生生的站在他眼前,手中持著一柄玄鐵重劍抵在雲逸之的下顎,姿態傲慢孤絕,隱隱透出幾分殺意。

十八個暗衛隨身侍候在旁,列的是至陽的天罡絕命陣。

聶玉棠喉頭一緊,事實上,在看到李朝鉞安然無恙的那一刻,他還沒來得及鬆口氣,便看到了雲逸之——地上血跡蜿蜒,紅的刺目,雲逸之正一動不動的躺在正中。

聶玉棠嚇得當場倒退半步,他從沒有見過這麼多血……

為何剛剛才分別的人,轉眼已躺在血泊中?聶玉棠一邊想,一邊支撐住發抖的身體向雲逸之飛奔過去。

他的腦中一片空白,零零星星的線索不斷拼湊起來,終於隱約明白過來發生了什麼。尤其是眼前的光景更使得他猛的看清所有的前因後果——雲逸之受傷了。

不但如此,還傷的很重。

那一身白色的袍子像是從血水裡浸透過後撈出來的,卻有深淺兩色,層次分明。深的已轉成褐色,是舊傷血跡。淺的在日光下紅的耀眼,是新傷所致。

新傷舊傷,皆是拜李朝鉞所賜。

難怪方才經過他的身邊,會有一股淡淡的血腥味,聶玉棠後悔不已,他本該可以早些發現雲逸之的不妥。

滔天的憤怒自心底湧起,霎那衝至腦門,聶玉棠知道自己受騙了,咬牙切齒的迸出兩個字:“卑鄙!”

李朝鉞卻充耳不聞,雖然他看到聶玉棠跌跌撞撞的衝進來有些意外,但很快便恢復鎮定。而聽到聶玉棠口中的兩個字時,臉上毫無表情,手中的劍卻是‘叮’一聲打在雲逸之的肩膀上。

下手快狠,瞄準肩胛骨的位置。

饒是雲逸之,也止不住輕輕發出一聲悶哼。

聶玉棠急忙朝他們這個方向奔去,還沒靠近,就被十八個暗衛整合的人牆堵住。

李朝鉞蹲下來,直勾勾的盯著雲逸之:“你膽子不小,這麼多年,沒有誰敢搶朕的東西。”

聶玉棠高聲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