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你放開他。”
話音剛落,幾個侍衛便奮力縛住他的手腳,不讓他再上前半步。
李朝鉞眼皮都未曾抬一下,託著腮,手肘撐著膝蓋,冷冷的打量雲逸之。
他喜歡雲逸之什麼呢?長的好看嗎?李朝鉞想著,指尖又摸出一顆銷魂釘,在雲逸之的臉上拉出一條血痕。
所謂銷魂釘,是專門針對習武之人的經脈與氣海,叫對方喪失內勁,全無半分反擊的能力的暗器。
聶玉棠雙手握拳,牙齒已將下唇咬出了血。
李朝鉞半側過頭,看著聶玉棠,看到他那雙好看的眼睛裡蓄著瑩瑩的淚水,明明就要落下來,
卻還倔強的忍住。李朝鉞的唇角不由溢位一抹殘忍的笑。
他扔掉了銷魂釘,拿出一把匕首,放到火盆上烤了一烤對準雲逸之左手的手腕處直戳下去,復又一挑,鮮血霎那噴湧而出,聶玉棠氣的渾身發抖,幾乎是站不穩了。他聽到李朝鉞涼涼的嗓音:“雲大人真是有能耐,三番兩次跑去救那渾小子,所以現下叫他對你巴心巴肺的,盤算著要遠走高飛,是不是…”看了一眼聶玉棠,又道,“那傻小子似乎是將你當做無所不能的,既然如此,朕是不是該要給你個機會表現一下,不知,雲大人若是成了廢人會如何?”
聶玉棠意識到李朝鉞要幹什麼,不顧一切,發了瘋的向前衝:“李朝鉞,我來了,你放開他!”可他赤手空拳的,又怎麼抵得住暗衛們形如鐵鎖般的手勁,聶玉棠的四肢被箍牢,骨頭被扯得生疼,從脫臼到骨折,始終沒能掙脫束縛。
李朝鉞原本就是一個鐵腕的帝王。他最受不得忤逆,最聽不得聶玉棠口中說出來的字字句句,都是向著雲逸之的。嫉妒之火在胸中燒的如火如荼。李朝鉞紅著一雙眼,猶如地獄而出的修羅,毫不猶豫的彎□去,挑斷了雲逸之的手筋腳筋,正如當年那些歹人對聶玉棠做的事一樣。
雲逸之仰躺在地,手腳早不能動彈,他知道會有這一刻,乾脆閉上了眼,迎接命運。
一陣戳心的刺痛傳來,手腳的筋脈逐級斷裂。雲逸之疼的有片刻的痙攣,止不住微微顫抖。風一吹,疼痛入骨,彷彿綿長永無止境。
他大口喘息著,像離開了水之後瀕死的魚。
李朝鉞見狀,拍了拍手,像是沾染了什麼骯髒的東西一般,居高臨下說道:“不如這樣,你若是現在還能爬過去,爬到聶玉棠身邊,朕就放了你們,如何?”
聶玉棠雙手握拳,眼淚再也止不住,啪的掉落在地,日光之下蒸發的無影無蹤。
他知道,李朝鉞這是要羞辱雲逸之,他怎麼能讓這一切發生,發生在他的眼皮底下。
雲逸之聞言,側過頭來看了看聶玉棠,他看到了聶玉棠眼中那滴淚,雖然轉瞬即逝,但他看見了。想到自己還值得他的一滴眼淚,似乎也沒有那麼可悲。
“怎麼?不爬嗎?你不是很厲害嗎?”李朝鉞揶揄道。
聶玉棠恨得幾乎咬碎了銀牙,但此刻理智戰勝了一切,他清醒的認識到,要在老虎嘴裡拔牙,他不能示弱,深深的望著雲逸之的眼睛,吸一口氣,鄭重道:“你…別過來。”卻仍是帶著低低的哽咽。
雲逸之攀在地面的手指聞言突然鬆開,他覺得聶玉棠的臉再也看不清,似一團霧氣散開,師父說人死前就是這般,他想,或許是我終是油盡燈枯了…
李朝鉞卻不預備這麼快就玩死雲逸之,狠狠踢了他一
腳,對身旁的侍衛道:“給朕拖去天牢關起來。”說著,往聶玉棠走去。
他要慢慢玩兒。
作者有話要說:咳,我卡了好幾天,上一章我修改了一下,情節沒變啦,就是怕雲大人的內心波動提前洩露。。。咳咳,那啥,皇上確實是作假的,因為他是皇上。。。
☆、帝都清歌
兩指捏住聶玉棠的頭頸,一把拎了起來。聶玉棠竟然無從反抗,徑直被李朝鉞帶到勤政殿裡,往床上狠狠一甩。
骨折的手臂碰到床板,咔嚓一聲,疼的他直抽氣,身子也彎了起來,像一隻蝦。
殿中光線半明半寐,幽深如一口古井。
李朝鉞望見他的手臂,略一皺眉,轉身自旁的櫃子裡取出一隻玉瓶,挑了一抹膏脂於指尖,順著聶玉棠的手腕緩緩塗勻,期間一直沉默不語,目不斜視,唯在聶玉棠反抗時,漠然的說了那麼一句:“實力懸殊,就不要做無謂的抗爭了。省省吧。”
說完,手上的動作也停了,直勾勾的看著聶玉棠。
“哈。”聶玉棠冷笑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