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嶽冬有些想知道是什麼樣的男人能有這個福氣。
惜月搖頭:“我不好,我騙了他。”
嶽冬大致能猜到惜月騙了那個男人什麼。“與其說騙,用隱瞞更恰當。你很害怕這點嗎?”嶽冬見她在發抖。“不管你是什麼對他來說都是美好的,他該知足,能娶到一個永遠如花似玉的賢妻良母。”嶽冬看向窗外高掛的燈籠,“那是為他點的燈。”
“是。我不知道他什麼時候回來,所以夜夜都會為他點指路燈。”
“你很愛他。”
“……是。”
嶽冬突然沉默,片刻後還是問出那個殘忍的問題:“人總是要死的,如果有一天你失去他……”不需要說完,意思已經很明顯。
嶽冬認為這是一個讓惜月痛心的現實問題,卻沒想到在這點上惜月笑了:“我會為他高興。”
“為什麼?”這不該是有情人的思維方式。
“愛是付出,達成對方的願望。”
“他……想死?”
“唉?不是的!”惜月急忙解釋:“因為他把自己的人生規劃的很清晰,連自己的後事都想到了,所以我想為他達成他想要的人生。”
“人生是無法規劃的,如同你的出現,就不在他的計劃內。時間會把你的身份暴露,還有你的孩子,也不會單純的是人類。他遲早會發現,他的計劃就會改變。也許他想像你一樣長生不老,也許等不到發現你的秘密,他在外面就有了別的女人。”嶽冬瞭解,在外闖蕩的男人,總會忘記糟糠之妻。“這樣你還會想要達成他的願望嗎?”
“師傅……”惜月目光黯然垂首。
“對不起。我說了消極的話。”嶽冬覺得自己話太多了,在島上跟惜月說的話加起來大概都沒今夜說的多。也許是知道她有了意中人,有了依靠,不會在依賴他,所以他能放鬆神經,不再忌諱與她交談。他應該說些祝賀,鼓勵的話,可為何總是潑她冷水。
惜月深吸口氣重新抬首,眼含淚光。“……我沒有成親,甚至稱不上私定終身。”
嶽冬一愣,片刻變為錯愕:“……怎麼回事?”
“他有妻子有孩子,他很想做一個好丈夫好父親,過簡簡單單的日子,可始料未及的變故讓他失去一切,他變成孤家寡人。我不想看他鬱鬱寡歡,甚至想殺了他,讓他解脫。可……可他有必須活著的理由,所以我想幫助他,成為他的支柱,盡我所能的讓他快樂。可是……他並不需要我……”
“既然如此,你怎會懷他的孩子?”
“有一天他喝多了,錯把我當成他的娘子。我知道我應該推開他,可我無法拒絕尋求溫暖的他。酒醒後,他什麼都不記得。對我還像以前一樣,我覺得這樣也好,不久後他就說有事要辦,離開了。可我沒想到我會懷孕。師傅,我真的不是有意把事情搞成這樣。我只想成為他的親人,他的朋友,在他身邊陪伴他,而不是偷取他愛人的位置。”
突來的真相讓嶽冬呆滯。他以為惜月尋獲幸福,只有體質差異的問題,怎麼從源頭就這般不幸。嶽冬被這陳述震驚的愣神許久。“也就是說,他根本不知道你和他會有這個孩子。”
“是。我不知道該怎麼辦。我從沒想過自己會為他懷孕。我很害怕,我不知道這個孩子對於他來說是新的希望還是一個錯誤,我不知道自己該不該生下他。他什麼都不記得,我無法徵求他的意見。”
“……惜月,你從沒喝醉過吧。”
“唉?是。”
“能做讓女人懷孕的事,絕對沒醉到什麼都不記得的地步。認錯人倒是有可能。失去親人的悲痛讓他消沉,卻又突然離開,一切都說明他記得發生了什麼,他無法裝作什麼都不知道,所以他不是出去成就事業,而是逃避。”
“不是的,他真的什麼都不記得。”
“你又不是他,怎會這般篤定。除非是你把他灌得爛醉如泥,在他不省人事時和他……”
“不是的!我沒有!”
“我們相處的時間也不短,我知道你不是這樣的人。所以我才推測他因這件事受到打擊,逃避責任的離開,這個可能性最大。”
惜月很想維護,卻無法反駁。
嶽冬:“往好了想,他想通了,會回來負責。往壞了說,他會一去不回頭。”
“師傅……”惜月突然謹慎的喚嶽冬:“如果……是您,您會怎麼做?”
嶽冬一直用旁觀者的身份來客觀冷靜的分析問題,被惜月這麼一問,夢境一下在腦海閃過,頓時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