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嗎?”
我怔愣,不知為何扯到嶽冬身上。
東方凌鷲:“你們把他逼上絕路,覺得不過癮,覺得無趣,就消除他的記憶重新來過。現在終於輪到我了,對嗎?”
“不……不是……”我焦急。我沒想到東方凌鷲會一下聯絡到刪除記憶的事,而嶽冬的遭遇有那麼不巧成了反面例子。
“如若不是,你為何要帶他來。”東方凌鷲言指贗品。“他擁有刪除人類記憶的能力,不是嗎?何必這麼麻煩,你乾脆把我挖空,改造成徹底的傀儡。沒有靈魂只會聽從你的命令,這樣不是更省事。”
我被東方凌鷲犀利的言辭說的啞口無言,我帶贗品來確有此意。唯有刪除東方凌鷲這一年來的記憶才能讓我們重新開始。這是我能想到的最後出路,如果不是到了山窮水盡,我也不會這麼做。這不是什麼體面的手段。如今被東方凌鷲識破,還被說成那樣,讓我情何以堪。
贗品看不下去,站出來指責東方凌鷲。“你不要太過分。”
東方凌鷲瞪向贗品,毫不畏懼,甚至指控回去。“將人類當成玩具,恣意玩弄、操縱,究竟是誰過分?——‘主人’你不是人,你也許覺得這一切只是場遊戲。角色沒按你期望的發展你就改寫他們,讓他們迎合你的好惡。可人類是有自我感情,自我意識的生物。如果你真的這麼放不開我,請你念在往日的情分上殺了我,讓我的靈魂得到解脫,這個軀殼隨你處置。”
“那不是我想要的!”東方凌鷲惡意曲解我的意思,把我說的那麼不堪,把話說的這麼絕。我來此的初衷,只是想給我們彼此一次重新來過的機會,我沒料到東方凌鷲會這麼敏感。我被逼入死角,我的手都在發抖。
“你想要的我給不起。就像這長生不老的不死之身,這恩賜對於人類太沉重,那不是福,而是禍。做決定吧。要麼殺了我,要麼放了我。”
“我沒想殺你!”
“記憶就等於人的生命,沒有記憶跟行屍走肉有什麼區別?”
為什麼現在的東方凌鷲這麼難以溝通?我站在他面前,緊握雙拳。我不是要打人,而是無計可施的焦躁。現狀完全超出預計。
“用不著徵求他的意見。” 贗品獨斷專行的態度令東方凌鷲厭惡。
“你閉嘴!”我嫌贗品火上澆油。贗品卻對我說:“你不可能指望現在的他對你改觀,自願接受你的提議。”
“對。”東方凌鷲出奇與贗品口徑一致。“他說的沒錯。只有殺了現在的我,你才能得到你理想中的東方凌鷲。”
不管是東方凌鷲,還是贗品都在用不同方式逼我。我站在原地瞅著他們,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我好後悔,不該因為看到東方凌鷲留著玉佩而存有希望,如果我沒和他進行溝通,就不會話趕話,扯出這種問題。
“爹爹?”贗品在等待我的指令,只要我點個頭他就會為我洗去所有煩惱。可在東方凌鷲的控訴下,要我怎麼下令執行。我真能揹負這種罪惡感和東方凌鷲在一起嗎?
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我被罪惡感束縛著,無法言語,更無法伸出手攔住慢慢後退,轉身離去的東方凌鷲。
“就這樣讓他走了嗎?”贗品的問話我無法作答。東方凌鷲用他的輕功飛速的逃離我,而我像生了根,動彈不得。
傲月左顧右盼,兩頭轉悠。它不知該追東方凌鷲還是安慰同它一樣被拋棄的人。它不太明白髮生了什麼,可氣氛讓它感受到,他們都被同一個人拋棄了。
傲月過來用它的鼻子蹭我的臉,我的視線終於從東方凌鷲消失的地方收回。傲月一直不喜歡我,現在它卻來安慰我。我見它明亮的大眼睛也寫滿哀傷,忍不住“哇”的一聲哭出來,蹲在地上。
此後五天我一直遠遠的跟著東方凌鷲。距離保持到他不會察覺到我的存在。也許是我曾經突然出現在他面前,他在往後的幾日裡不眠不休的趕路。直到他在一個不起眼的木屋前停下,我才注意到,他是去找他的師傅。
東方凌鷲的師傅,我也見過,是個武痴。最近兩年嶺南一帶多發天災,東方凌鷲無暇看望他的師傅,如今他有空來了,卻是物是人非。東方凌鷲的師傅在半年前去世,死的突然,但無痛苦,應該算壽終正寢,是王大叔和郭娟幫他下的葬。
王大叔是東方凌鷲請來照顧師傅的,而郭娟在七個月前因為天災成為寡婦,婆家和孃家都無人倖存,只剩下她和還沒滿月的孩子。她住的村子幾乎被毀滅殆盡,無法生存,官府疏散剩餘村民時,她決定去投靠遠房的表親。可她產後遇上大難,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