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帶贗品來找東方凌鷲,這裡發生的一切都被我看到。東方凌鷲一直帶著我送他的玉佩,一瞬間讓我看到複合的希望,可他又將玉佩送給素不相識的山民。他的心態我參悟不透,不管他是以何種心情保留玉佩至今,我都不能讓我們的定情信物落在別人手裡。我衝了過去,搶回它,將它抹乾淨。其實它不髒,但它被我和東方凌鷲以外的人碰過,讓我很不爽。我拿捏著玉佩,又瞧了瞧傲月。想到東方凌鷲要用玉佩給傲月做贍養費,心裡堵得慌。我命令贗品:“治好它。”
“是。”贗品繞過石磨,來到傲月身邊。他心理清楚,傲月能活到今日全憑傀儡的血液,可那血液的力量已是三代之後,不能完全抵禦毒物的入侵,只能保命不能復原。即便如此,也讓贗品心驚。他當初改良馬匹時只需要一匹聰明,健壯的馬,而不是一匹命硬的馬。傲月中毒後,他派追眼勘察過現場,那時傲月已經斷氣,因為是匹馬也就棄之不管,沒想到它竟然緩了過來,還被‘主人’撞見。萬幸傲月落下殘疾,沒被懷疑。既然是‘主人’開口,他就得醫治它。這樣正好,他當著‘主人’的面給傲月注入源血,日後就算有人懷疑傲月的身世,也沒有證據了。
漢子不知贗品對傲月做了什麼,他只見贗品摸了摸傲月受傷的部位,片刻後情緒低落的傲月變得精神抖擻。傷疤消失了,瘸腿也好了,身上的皮毛也比先前更富光澤。傲月前蹄騰空,歡呼雀躍的嘶鳴著。磨盤都被它拉翻,嚇得漢子倉皇躲開。渾身充滿力量的傲月掙脫套索,奔出院子。那兩個神秘人也先後從院中消失。漢子張目結舌,看傻眼。
東方凌鷲離開不久便感到強烈的氣場來到附近。其中一個是他在熟悉不過的人。他本想施展輕功立刻逃走,可轉念一想,既然來了總要面對,逃避不是辦法,何況他也逃不掉,躲不開。他沒刻意停在原地等待,按照他一如既往的速度行進,直到被一匹馬趕上,截斷去路。
傲月異常興奮,殘疾痊癒,讓它若獲新生。它不再自卑,滿心歡喜的追上東方凌鷲,圍著他轉,舔他、蹭他,向他展示它痊癒的身姿。它以為東方凌鷲會像以前一樣高興,可它圍著東方凌鷲轉半天,東方凌鷲依舊不為所動。得不到回應,傲月察覺氣氛不對,慢慢安靜下來,不解的看著東方凌鷲。
一人一馬靜默對視,傲月從不解變成不安。
東方凌鷲瞧著殷切期盼自己回應的傲月,心情沉重如鐵。他早已預料到‘主人’會來找他,可沒想到會在這時出現。他真的不想再和那人有任何羈絆,他狠下心對傲月,也是對隱於林中的人說:“放棄吧。我不適合你。”
東方凌鷲繞過傲月前行,傲月不明所以,還傻傻的跟著他。東方凌鷲走出不到十步突然站住,握弓的手不斷收緊,全身都在較勁,似乎極力忍耐著什麼。猛然,他出人意料的回身,用弓身狠狠抽在傲月的臉上。傲月毫無防備,它一側的脖子和麵頰被弓身結結實實的擊中,它要不是黑色,想必這會兒都能看到血印。傲月的頭被打偏到一邊,身形也跟著晃動。這還不算,東方凌鷲衝它大吼:“不要跟著我!走!”
事情來得如此突然,傲月被嚇得頻頻倒退,耳朵也耷拉下來。東方凌鷲從沒對它這麼兇惡過,它好害怕,更覺委屈,無辜的雙眼立刻蒙上一層水汽。
“夠了!”我實在看不下去,從樹後竄出來擋在傲月和東方凌鷲之間。“我只是想讓傲月跟著你,有它在你想去哪裡都方便些。”
贗品也隨我過來,但他站在東方凌鷲身後。東方凌鷲早知道我在附近,我的突然介入只是讓他的眉頭更加緊鎖,並不意外。倒是贗品的存在讓他有些介意,他扭頭看了眼身後人,又改面對我。東方凌鷲並沒急於對我說什麼,可他的牴觸情緒很濃。我是一時衝動跳出來,這會見他如此,我的底氣明顯不如剛才,他對我的芥蒂更讓我無所適從。
“我不需要。”東方凌鷲說的平淡而堅定。
“為什麼?你以前不是很喜歡它嗎?”
“我不是以前的東方凌鷲,它也不是以前的傲月。”
“有什麼不一樣?我只是讓贗品治好它的傷,傲月什麼都沒改變;我也只是救活你……”
“不要再自欺欺人了,你知道我指的是什麼。”
“就因為它和我有關,你才拒絕它?——不,你是在拒絕我?我已經知道錯了,你就不能給我一次機會嗎?”
“有些事一旦發生是無法改變。”
“可以的!可以的!只要忘記不愉快的過去,一切都會重新開始。”
“忘記?像嶽冬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