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梟單手勒著青年的脖子,氣紅的眼中閃過犀利的光芒,皇帝眼裡像是一個不見天日的地窖,鐵壁森森正關著野獸,明明是在張牙舞爪的嘶吼,但面孔上的表情又是極為冷靜,甚至顯得冷酷,楚梟將青年逼壓到了柱上,青年脖間挑動的脈動全數掌握在他右手裡,甚至能感受到對方緊張吞嚥的動作。
“六弟,你能在府裡養男寵,怎麼,皇兄就不行麼?”
皇帝喉間滾出一聲有趣似的輕笑,像燒開的一鍋沸油,表面平靜不動,內裡滾得燙人。
楚嶽艱難動了動脖子,並不示弱,更無所畏懼:“不行。”
楚梟的個頭始終是比青年要矮上了一點,他抬高了眼,無聲逼問。
楚嶽乾澀著嗓子,溫熱的氣息撲打在皇帝的臉上。
“這樣不好。”
楚梟寒著的臉笑了下:“行,那你跟朕說說,怎麼樣才算好?你做的那些又算什麼?你給朕解釋一下。”
青年眼裡茫然,徹徹底底的不知道楚梟這句話是什麼意思了。
比起楚嶽的憤怒,楚梟果然更加接受不了青年的這樣茫然。
青年臉上浮現出不自然的潮紅,與病中慘白的臉交融在一起,十分狼狽。
“臣弟,不明白皇兄什麼意思。”
楚梟再捏緊了點對方的脖子,滿是凌厲的眼幾乎要刺透眼前的青年,他不光憤怒,他還覺得甚是委屈。
因為沒辦法告訴對方,他在過去還有現在經歷過的事,都要自己一臂承擔,有的人倒是輕鬆,惹了風月,轉眼就忘,是不是以為忘了就皆大歡喜,無過無罪了?
“朕昨日,去了你嶽王府。”
楚嶽的瞳孔驟然擴大,不可置信的看著楚梟,霧氣澤澤的眼像被微風吹動了一下,終於露出些許亮色。
“就憑你做的事,朕就可以殺你一百次。”
楚梟磨牙霍霍,青年發怔半晌,失去血色的唇上下顫了一下:“嘴唇……怎麼了?”
皇帝頓時閉緊了嘴,不留一絲縫隙,臉色差極,眼刀冷剮向青年。
只要再進一步,真相就可大白,說不清楚是什麼滋味,期待與等待是兩個概念,楚梟習慣於等待勝利,因為他總是胸有成竹。
期待什麼的,那可就是別人說的算了。
在兩方沉默間,青年戰戰慄慄的抬起自己一直下垂的手,在碰觸到皇帝唇上的一刻,書房連同整個世界,都安靜的連呼吸都不存在了。
楚梟盯著青年,心跳如鼓,倉促的移開了眼。
“昨日……臣弟病的厲害。”楚嶽的聲音低沉盤旋起,幽幽蔓延:“我,我夢到您來了。”
楚梟心口的律動越發不規律起來,心悸的不可自控。
“我……問了管家,他們都說沒人來過,我也想……您大概是不會過來的。”
“我做了一個夢。”
青年忐忑的耳根盡紅,之前的尖銳憤怒軟化成了一汪暖水,磕磕絆絆的動著唇:“所以這個,這個是我做的嗎?”
皇帝想也沒想的就一巴掌就扇了過去,臉也跟著迅速漲紅,破口就罵:“混賬東西,你敢做朕就宰了你,給朕滾遠點!”
楚梟腦亂如麻,立刻松下自己的手,慌慌忙忙間就被青年拽住,甩也甩不開,楚嶽臉現傻相,執拗的將皇帝強抱住,手抖動不止,整張臉像死過回生一般,無數種表情衝擊在上頭,恐怕此刻連自己都不曉得自己在做些什麼。
“是——是我做的嗎?”
作者有話要說:山山相靠,那豈不是石裂山崩天地變色?
其實山也是山洞的,陛下,山洞
關於‘別有洞天’
這個詞很奇妙啊,真的是奇妙啊,雖然所有人都說我猥瑣,猥瑣,但這個詞的確是偉大的用法啊!
我說你們究竟明白這個詞的意思麼?明白麼?真的明白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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棒子回老家了^^於是請這兩位也盡情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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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魂第三十一炮(補齊鳥更新完畢鳥) 。。。
“是——是我做的嗎?”
千鈞一髮的時刻,雙方皆是背水一戰,後無退路,前途未知。一瞬間無數種埋伏好的回答由四面包抄而來,在楚梟腦子裡不停穿梭彈動,衝撞的蕩氣迴腸。
青年溫熱的手腹在楚梟唇上顫慄著,在氣息不穩下語氣一轉,似是確鑿的低喃:“那天,皇兄你來過。”
皇帝心如萬鼓齊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