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一絲嘲諷道:“那麼,這就是你所希望的生活?做他的‘女人’?”
歐陽雪微一皺眉道:“這與你無關。”
那男人輕輕地搖搖頭道:“不,歐陽,你錯了。這個世界是不會允許你們存在的。全天下的人都會唾棄你們,也許你不在乎,但那個柳平,他會在乎。不是嗎?他甚至不敢讓你出去見人,只能把你關在這兒。”
歐陽雪臉色微微一變道:“別說平哥的不是。也別再來打擾他。若是他有事,我會殺了你。一定。”話畢,他冷冷地轉身離去。
那男人怔怔地站著,歐陽雪的一番話使他心中泛起了一陣從未有過的寒傈。他喃喃自語道:“你會回來的,歐陽。”終於他冷冷一笑轉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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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平望著歐陽雪,他那呆呆怯怯的神情是這些日子來從未見過的。一整晚他幾乎什麼話也沒說,柳平終於忍不住道:“雪兒,你身體不舒服?”
歐陽雪咬著下唇搖搖頭。柳平有些不快,輕輕皺了一下眉頭伸手托起他的下頜,道:“你有話想對我說?還是又有什麼想瞞著我?”
歐陽雪似乎嚇了一跳,慌忙搖頭道:“不是的,平哥。我……”柳平笑了,低頭吻上了他的唇,輕輕地把歐陽雪擁在懷中。半晌,柳平才放開他道:“別嚇成這樣,我有那麼可怕嗎?”
歐陽雪環腰抱住柳平道:“平哥,我想告訴你一件事,不過你不能生氣,行不行?”
柳平注視著他輕笑道:“那就是還有什麼瞞著我?”
歐陽雪的樣子似乎嚇壞了,緊緊抱住柳平道:“不要生氣,平哥。我是怕,我若說了你又會生很大的氣,又不要我了。我怕那樣,好怕。”
柳平注視著他道:“雪兒,別說這樣的話好嗎?你讓我覺得很內疚。你和我在一起不是很快樂,是嗎?”
歐陽雪用力搖著頭道:“不是這樣的,平哥。是因為,我覺得太快樂太喜歡了,我好怕這樣的日子會一下子過去,再也不會有。平哥,如果真有一天我們再不能在一起,再也不能相見。那麼,我寧願死,寧願這個世界毀滅!”
柳平怔怔地站著,歐陽雪的話深深地震撼了他。此時此刻,他才明白,也許他是很愛歐陽雪,但他所付出得遠遠沒有他所得到那麼多。在這個世上,只怕再也沒有什麼人肯為他如此付出一切。
柳平的心中翻湧著激動和酸楚,他感到眼角有些溼潤了,他樓緊了歐陽雪輕聲喚道:“雪兒,雪兒,雪兒,什麼也別說了。你的心,我明白。”
歐陽雪從他懷中抬起頭來道:“這件事我一定要說,因為如果我不說,他也會象上次那樣告訴你的。”
柳平在床邊坐下,輕輕地拍拍床沿示意他坐下問道:“他是誰?就是那個西門重光?這倒把我有些搞糊徐了,他究竟是你什麼人?”
歐陽雪直視著他,道:“他創造了我。”
柳平越發不解道:“創造?……“歐陽雪打斷了他的話道:“是的,象創造一件工具一樣。我就是他的工具,殺人的工具。”他低下了頭,不敢去看柳平的表情,徑自說道:“在我三歲的時候,就被送進了玉斜谷,開始接受訓練……”
“每年每月每天,甚至每個時辰都有人在死去。有被藥水毒死,有被活活凍死,甚至還有是被餓死的……”他的聲音有些顫抖起來
“從七歲起,每年都要比武,只有戰勝其他人,才有資格生存。到我十三歲那年,我殺光了所有的同伴。最後那一個,原本我並不想殺他,但有天晚上,他居然摸到我房裡,想調戲我。一怒之下,我也殺了他。也是從那一年開始,我再也沒有長大過。”
歐陽雪抬起頭,勇敢地迎上柳平的目光,道:“我是一個職業殺手,西門重光是我的僱主。這就是我們的關係。”
柳平聽他說完了所有的話,與其說他被嚇住了,道不如說他感到好笑起來。他握起歐陽雪的手,那是一雙柔軟而秀氣的小手。他輕輕地放在自己手中搓揉著道:“你會殺人?用這雙手嗎?”
歐陽雪小心地觀察著他的神情道:“我說得全都是實話。”
柳平望著他那認真地神色,吶吶道:“我實在無法把你和殺人聯絡在一起。你看起來嬌小的能被風吹走。”
歐陽雪輕聲道:“平哥,你會因為這個不理我嗎?”他最擔心的,永遠都是這件事。因為,在他心裡沒有任何東西能比平哥更重要。柳平凝視著他,輕嘆道:“不管如何,我連最不能做的事都已做了,還有什麼不能接受呢?”歐陽雪如釋重負,立刻甜甜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