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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京邊的將軍。到這一輩,其父為兵部副都統,家世顯赫。

另一人,叫範白宣,江淮人士,居然是鄉試江淮郡的“解元”。傳說此人天賦極高,善畫丹青,寫得一手叫絕的狂草,可為人有點清高。祖上三代都是讀書人,所謂的書香門第,可惜到他父親一輩已經家道中落,只能在鄉里的私塾充一名教書先生,勉強溫飽。有道是人窮志不短,居然在鄉試中一舉奪魁。

王通賦和範白宣,兩人都是這次秋闈的佼佼者。

這王通賦是京城拔尖的人物,而範白宣也乃百年一遇的奇才,兩人文采學識不相上下,所用引經據典連學士們都無不拍手稱妙。相比之下,範白宣的運筆清奇,並無華麗辭藻堆砌,而王通賦所作詩詞人工刻意為之的痕跡過重,反倒不如範白宣來得自然瀟灑了。

趙閣老早年遊歷大好河川,性情閒逸,對範白宣這種不拘小節的文墨甚是欣賞,他對於國家時政,也每每從百姓角度出發,所言句句肺腑,多半是因為生於窮人家更能體會人間疾苦,和為官愛民之重要性,比起王通賦兼有歌功頌德之嫌,更得他老人家欣賞。

而另一方面,協辦大學士陳閣老,卻對王通賦讚賞有加,稱其【絕頂聰慧,有文豪之風,應得聖眷】。而且家世顯赫,選官自然要選作從小便熟知為官道理的,像範白宣這種,估計以後也是塊茅坑裡的石頭,又臭又硬,弄不好,砸別人一腳的屎。

所以主副考官們自有尊崇的一人,排隊站隊,活生生,將那些文官們切割成了兩大派,一派以趙閣老為精神領袖,推舉範白宣;一派則視陳閣老馬首是瞻,推舉王通賦。

兩幫人馬,各有說辭,誰也不讓人,又加之早先帝君已有風言風語傳出,說右丞相之選的人,不外乎趙閣老和陳閣老兩人之中,一時間弄得滿朝文官都紛紛擇隊而居,大有拼個你死我活之意。

陳閣老那一派怎麼樣,洛浮夕不知,但他有次跟趙閣老說起右丞相一事,不想那趙閣老哈哈大笑,繼而似乎毫不在意誰上誰下,誰做丞相,誰做學士,一笑了之。

洛浮夕不解,問他:“聽聞朝中都對此事議論紛紛,連日來暗中活動的官員不少,怎麼老師還無動於衷?”

那趙閣老倒看得透徹,道:“右丞相一職,可謂位高至極,但高處不勝寒,連前任右丞相這種一生為國盡瘁,無人不誇一句好的,死後還要遭人話柄,你說,位高權重,就真的好麼?”

“這……”

可是若不好,為什麼還有那麼多人爭著要做大官?後宮裡的皇子,爭著要做帝王呢?

那趙閣老又道:“是你的,便是你的,不是你的,強求不得,就算得了,也是餘世不安。”

話雖沒錯,道理誰都懂,可真正能做到的,世上有幾人?

洛浮夕不再問,只是想,若他是趙閣老,估計也難做到他這番的灑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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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事商議不下,一時間到了放工時刻,洛浮夕坐馬車回宮,倒是想到了這時可以由帝君來裁奪。到底是為他而選官,他看誰合適,不就行了麼。想到此,便讓人暗地裡謄寫了這兩人極具代表性的兩份考卷,帶入皇宮。

那馬車素日是走永安道的,一路都是官府宅邸,安全又無閒雜人等,進出皇宮也最近,可不知怎麼的,今日永安道的一處宅院著了火,燒了兩處館舍,工部急忙命官吏封鎖了街道,急於滅火修路。

馬車上的宮人道:“大人,永安道被封了,看樣子要走長安街。”

洛浮夕轉念一想,走長安街自是大好的,他出宮進宮,全由宮人看著,自己斷然不好擅做主張改道,所以從來不曾在長安街裡尋過【羅家茶鋪】的地址,如今卻給了他絕好的機會。

儘管不動聲色,而眼神早就飄在車外,仔細記下沿途的方位了。

果不其然,馬車在長安街東面的轉彎口,見一兩層的獨棟商鋪,立了赫赫的招牌。裡面三教九流之人都有,逗鳥的,喝茶吃飯的,文人圍在一起說野史的,好不熱鬧。

而門口大櫃檯後面,立了一個人高馬大的掌櫃,洛浮夕一看,正是洪寶生。

許是心有靈犀,不過馬車滾過的剎那,那洪寶生有感知一般抬頭,居然一眼就看到了馬車裡的洛浮夕,也認出了正是自己的主子。正忍不住想要打招呼,突然想到了自己的身份隱蔽,連忙放下了揮動的手。

這時便是最好的機會,洛浮夕心中已有一想法,連忙叫停了車伕。

“天熱,剛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