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還會相信這不是東伯侯編出來的說辭,以騙取你的同情,逼你陪他造反。”說到這裡,受德看了看東伯侯,“不過老丈人確實狠心啊。姜王后那麼一個柔弱女子,孤這個做丈夫的都捨不得在她面前提起這些事,怕嚇著她。你是她的生父,卻忍心把如此酷刑往親生女兒身上套。姜王后尚未下葬,而且你派來的刺客姜環還關在羑里,要不要孤找出姜王后的屍身,讓你們看看她有沒有自剜一目,再讓姜環來和東伯侯對質?”
看眾朝臣的眼神,東伯侯就知道自己的陰謀已經徹底敗露了,只能默不作聲。
受德繼續大聲念南伯侯的奏本:“‘妲己憑姿色惑君,反寵立正宮。屈斬太史,有失司天,刑殺大臣,有失股肱。造炮烙杜忠諫之口,信讒言殺子不慈。’這妲己還真是妖女,她一句話,孤就做了這麼多的壞事。別的暫且不提,孤竟然會聽信一個女人的話,以至於寧願自己斷後,連僅有的兒子都要殺。妺喜都沒有如此成就吧?‘臣等乞君王貶費仲、惡來……’費仲,惡來,又是針對你們的。飛廉也是胥靡出身,你怎麼不提?怕得罪聞仲?‘……斬妲己,庶幾天心可回,萬民可安。否則,亡國無日矣。’微子,孤很久沒聽到你的亡國之論了,竟然被他學了去。‘臣等不避斧鉞之誅,冒死直諫,乞君王納諫。’真是赤膽忠心,圖謀造反,還不忘給自己扣上一個‘冒死直諫’的大義名分。意思就是說如果孤殺你們,就又是‘刑殺大臣,有失股肱’嘍?”全部讀完以後,受德將南伯侯的奏本隨手扔在案頭,“西伯侯姬昌,你怎麼說?”
現在到底是什麼情況?西伯侯傻了。他本就是牆頭草,東伯侯、南伯侯帶領的謀反如果能成功,他自然樂意跟著他們坐享其成,可是沒想到剛到朝堂之上,北伯侯就倒戈。原本是四方伯侯逼迫受德一個,這下成了受德和北伯侯對東伯侯和南伯侯,西伯侯倒成了起決定性作用的人。
受德似乎早就料到四方伯侯會一起來朝歌,擺出如此大的陣勢,分明是根本不怕他們一起造反,甚至巴不得趁機把他們四個都滅了。而且北伯侯的臨陣倒戈,也說明他認為即使四方伯侯加起來,也不會是受德的對手。再三考慮之下,西伯侯也跪在北伯侯旁邊:“大王,臣也是被姜恆楚逼迫,無可奈何啊……請大王明鑑。”
東伯侯知道大勢已去,只能仰天長嘆:“大王,行刺一事是老夫一人謀劃,與姜文煥無關,求大王饒他性命。”
“你倒是心疼兒子,可是誰來心疼無辜受你牽連致死的女兒?”受德將案臺上的奏章扔下去,“東伯侯姜恆楚以下犯上,行刺君王,還意圖謀反,醢屍正法。南伯侯鄂崇禹挾持王子,助東伯侯圖謀造反,判斬首之罪。西伯侯姬昌發現東伯侯意圖謀反而不制止,其心可誅,現囚於羑里,以觀心智。北伯侯崇侯虎擅離領地,杖責一百。即刻刑典!”
朝臣連象徵性地為四方伯侯作保都沒有,西伯侯就被武士押走。北伯侯被拖出九間大殿,打得皮開肉綻,奄奄一息,但是看到一離開九間大殿就人頭落地的南伯侯和被剁成肉醬的東伯侯,還是無比慶幸。
“傳孤旨意於東伯侯之子姜文煥、南伯侯之子鄂順,謀反乃是東伯侯姜恆楚一人所為,只要他們將兩位王子安然送返朝歌,孤讓他們子承父爵,既往不咎。如若不然,孤就踏平東魯與南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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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北伯侯預料的一樣,即使四方伯侯一起造反,也不過是以卵擊石。
受德的旨意連同東伯侯姜恆楚、南伯侯鄂崇禹的死訊一起分別傳到東魯和南都,姜文煥和鄂順卻都還不知道一切都是東伯侯的陰謀,以為父親枉死,義憤填膺之下聯手起兵造反。受德原本打算同時和四方伯侯作戰,此時只需要對付兩個,兵力綽綽有餘,直接平了東魯和南都。
戰報傳來時,姬發正在中庭舞弄鐵鉞,聽到姜文煥、鄂順聯軍居然在殷商的象兵面前不堪一擊,差點把鉞插到自己身上。
從戰報中回過神來,姬發直拍胸口:“還好還好,皇天保佑,逃過一劫……”還好西伯侯姬昌與東伯侯姜恆楚沒什麼深交,幸好微子足夠聰明,沒有叫兩位王子直接逃到西岐來給姬發做人質,不然此時被象兵踏平的就是西岐了。不過光是如此還不夠。西伯侯一開始沒有站對立場,要自保,還得另想辦法。
姬發連忙手忙腳亂地作安排:“去告訴我大哥公子考,今年的朝貢加兩……不,三倍。告訴他朝貢加倍,或許大王就會相信西岐對大邑商沒有二心,放父親回來。”隨侍正要領命而去,又被姬發叫住,“還有,就說我羨慕朝歌的鹿臺,想予以模仿,在西岐也造個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