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了,明日就與老夫一起去朝歌找那昏君宣戰。西伯侯和北伯侯若是不參與……這擅離領地的罪可不輕啊。”
原來叫四方伯侯出來“商量要事”,是為了逼得他們走投無路,不得不跟著造反。西伯侯苦笑。如果西岐造反,卻是由東伯侯帶領,不知季歷的在天之靈會不會被氣得活過來。
東伯侯舉起鴞尊:“願與老夫一起去朝歌面見大王的,便共飲此杯。”
見南伯侯和北伯侯都舉起了鴞尊,西伯侯也只能硬著頭皮捨命陪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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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四方伯侯來到九間大殿,東伯侯叫執殿官鳴鐘擊鼓,奏樂請駕,一時鼓聲大震,聲聞城外。
東伯侯特意等早朝散了以後再去,想趁受德沒有比干等朝臣助陣的情況下形成四方伯侯逼宮的形勢,如果受德知趣,唯有乖乖讓位,才能保住性命。可是等四方伯侯入九間大殿,只見文武百官佇列整齊,都盯著他們四人。如今四位伯侯行走於眾目睽睽之中,倒像是戴著枷鎖遊街。
“老丈人,讓小婿好等啊。”受德在王位上居高臨下地盯著東伯侯,“東伯侯姜桓楚,你行刺未遂,如今可是來向孤請罪?”
“臣何罪之有?”東伯侯的聲音迴盪在雅雀無聲的九間大殿,“臣坐鎮東方,奉公守法,肅清邊陲,甘盡臣節,何罪之有?倒是大王寵信妲己,不念元配之恩,專用酷刑,誅妻滅子,自絕宗嗣血脈,炮烙忠良,斬先王股肱之臣,是何道理?”
“你還無罪?先是行刺大王,意圖要挾儲君獨攬大權,是為不忠;現在見行刺不成,又捏造罪名誣陷大王用酷刑害死王后,寫信騙我們到朝歌,拖我們和你一起下水,要我們走投無路,不得不陪著你以下犯上,是為不義。如此不忠不義,你還敢說自己無罪?”
東伯侯像是當頭捱了一悶棍。因為說上面這番話的不是受德,而是北伯侯。
北伯侯上前叩首:“大王,東伯侯姜恆楚送信於我等四方伯侯,要我們在朝歌與他會面,然後再以擅離領地之罪相要挾,要我們陪他造反。臣有擅入都城之罪,甘願受罰,但實為姜恆楚所欺瞞,絕無謀反之心,望大王明鑑。”
“崇侯虎,你這不義的小人!”見北伯侯臨陣倒戈,南伯侯暴跳而起,“當初你借擴建大邑商之機,剝民利己,中飽私囊,仗勢欺人,自專殺伐,心如蠍蛇,狠如豺狼,天下之人千家切齒,萬民怨恨,如今又來陷害東伯侯。賢侯,常言說:‘惡有惡報,善有善報,不是不報,只是機會未到’。我勸你從此改惡從善,免遭天譴。”
北伯侯冷哼:“崇侯虎或許心狠手辣,但那都是對大邑商的外敵。就算我蛇蠍心腸,至少對大王絕無二心,總好過有些人滿口忠義仁善,卻是滿腹狼子野心,大王逐寇拓疆、抵禦外敵的時候要他們出點錢比登天還難,要造反倒是唯恐落於人後。”姜王后屈死又如何?她又不是北伯侯的女兒,王儲也不是他的外孫。就算東伯侯造反成功,北伯侯最好的下場也不過是換個君王繼續做臣子。可是他跟著受德打過好幾次仗,知道象兵的厲害,也早就看出受德因為他對奴隸、眾人心狠手辣而頗不待見他,此時會陪著東伯侯送死才怪。
“南伯侯有何見教?”受德原本打算同時抵受四方伯侯同仇敵愾的攻擊,不料他們自己先掐起架來,於是乾脆在一旁看戲。
“臣有本奏。”南伯侯一直堅信自己是在聲張正義,還特意連夜趕了一篇奏摺出來,聽到受德提出,便遞上奏本。
受德示意比干遞上奏本,看了看,卻是忍不住笑出聲:“‘臣等聞聖王治天下,務實勤政,不事臺榭坡池,親賢遠奸,不沉湎酒色,唯敬天修德,拱手而天下太平,萬民樂業。今君王青年得志,即位以來,未聞美舉……’當初孤東征凱旋,是誰跟在孤的後面歌功頌德,還說孤功比堯舜,現在就成了‘未聞美舉’。還‘怠惰朝政,信讒遠賢,沉溺酒色。’你們遠在各自的封地,對朝堂上的事倒是知道得一清二楚啊,是不是連孤多久臨幸姜王后一次,你們也知道?‘姜後賢淑有禮,並不失德,卻無辜受酷刑身亡’?孤對姜王后用什麼刑了?”
受德幾乎是每念一句就要笑,同時朝臣看四位伯侯的眼神也越來越怪異。南伯侯被弄得有些掛不住面子,說了劉九的那套說辭,以為能讓受德發現自己身邊有東伯侯的眼線而驚恐,不料卻是引得朝堂上鬨堂大笑。
“姜王后果然不愧是將門虎女,英雄了得。孤自問都做不到自剜一目、被炮烙十指,還能不屈打成招,她一個弱女子倒經得住如此酷刑。而且那人都說了自己是東伯侯的親信,你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