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買機票,有什麼事回來再說。”
樂騁頓時默然無言。
回過神來,聽見吳橋好像在低低的說著什麼,樂騁扔掉菸頭,溫柔地摸了摸吳橋蒼白的臉頰,嘆息著說:“何必呢……”
吳橋頓住了,那一瞬間似乎露出些許驚慌的神色,只是很快的又恢復常態。
吳橋看見他微笑著說: “抱歉,實在……高攀不起。”
“是啊何必呢……”吳橋木然附和著,別開視線投向遠處無盡的黑。
不知過了多久,直到樂騁留下的煙味都消散殆盡,吳橋仰起頭擦了擦眼睛。
他顫抖著手指將一支菸放在唇間,卻怎樣也打不著火。
細小的火苗總是被狂風吹滅。
何必呢……是啊何必呢!
這是最傷人的話了啊樂騁……
手狠狠地一抖,打火機掉到樓下,發出清脆的響聲。
“臭東西,你和人打架了?”
樂騁扎著盤子裡切成一塊一塊的蘋果漫不經心地說:“沒啊……”
精神矍鑠的老太太輕哼了一聲,戳著他額頭說:“沒個屁,沒打這纏頭裹腦的幹嘛呢!”
“哎喲,疼著呢媽!”樂騁端著盤子躲閃老太太的指指點點。
老太太戳上了癮,邊戳邊說:“你怎麼招人家了?欠人家錢?”
“媽哎!!媽!!咱不說這事了行嗎!我頭暈……”
又忽然想起來什麼似的,老太太問:“會破相不?”
樂騁猛的搖頭,“不會不會……現在醫學多發達啊。”
這下老太太才安心了一般嘟囔一句:“臭東西,好的不學還學會打架了。”
樂騁咬著蘋果百無聊賴地開啟電視,忽然愣住了。
主持人剛說道“吳橋”這兩個字他就飛快的換了臺,誰知耳聰目明的老太太還是敏感的說:“吳橋?吳橋怎麼了?你給我撥回去……”
樂騁一臉無辜的換臺換的更是勤快,最後定在電視購物的廣告上,隨口說:“吳橋咋了?誰說吳橋了……”
老太太有些疑惑的看著他說:“明明我聽見電視裡說吳橋來著……”
“媽你又聽錯了……”
好不容易敷衍過半信半疑的老太太,誰知她的話匣子又從吳橋身上開啟了……
“小橋多好一孩子啊,回國還知道給我打電話呢,說得空來看我。”
“是啊是啊……”他敷衍的點點頭,不動聲色的用手機上網檢視新聞。
“咱也就一聽,他多忙啊……有這心真不錯。”
“是啊是啊……”
“這孩子越長越俊了,那天電視上瞧見可好看了……”
“可不是麼……”
“你再看看你!和你爸一樣死德性。”
“媽……”樂騁放下手機,隨意地說:“以後……找不到合適的你別催我啊……”
老太太削著蘋果連眼皮都不帶抬的,輕哼一聲說:“催你幹嘛,你和你爸一樣一樣的,你心裡有誰啊你,別禍害人家姑娘了。”
樂騁失笑,拉著老太太的手耍賴:“有您有您……”
“去去去,”她將削好的蘋果放在他手上,起身說:“還有啊,你以後要是有孩子別找我給你看,我這輩子是看孩子給看傷了。”
“知道了知道了……這什麼都沒影呢……”
老太太白了他一眼說:“我找你孫阿姨打牌去了,你走就走別等我昂。”
樂騁聽著大門關上了,又把電視調回了剛才那個臺。
這是今年音樂界或者說娛樂圈的最大丑聞吧。
什麼明星外遇導演離婚,統統不夠看。
剛開完音樂會的天才小提琴手馬不停蹄的跑到昏暗的小酒吧鬥毆傷人?
真是讓人措手不及,太刺激了。
樂騁伸直長腿,仰頭長長地吐出一口氣。
徐松年拿著剃鬚刀在鏡子前斟酌許久。
他一向極重視形象,在他的概念中,下巴上的青茬簡直和男人搖手錶推汽車甩鋼筆一樣不可饒恕。
但是現在他開始疑惑起來。
難道吳橋就喜歡這一型的?他想起那天樂騁鬍子拉茬不修邊幅的樣子。
這樣想著他又把剃鬚刀放下了,換上昂貴的大衣走出門,對早已等候在一邊的秘書說:“去萬城。”
萬城花園有他一處私產,那裡號稱高檔社群,安保完備,保安不認的車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