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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被他的眼神嚇到,趕緊寬衣解帶,把凍成冰塊的小孩的拉進懷裡,肉貼肉的讓他的溫度回暖,“這是怎麼了,那個舌頭長到可以打結的大嬸又怎麼編排我的壞話,讓你丟臉了?以後我們不去洗衣服了啊,看你凍成這樣,要凍壞了怎麼辦,也是我不好,把你收做養子,一件爹乾的事都沒幹過。”

“……”顏焱沉默了會兒,才不甘不願地答道:“不洗衣服,哪來的藥錢治你的腿。”小孩很不厚道地從衣服底下用冰涼的手臂貼過我的溫暖的腰部,身體受不了突如其來的刺激,狠狠地打了個哆嗦。

故意的,他絕對是故意的!感覺到他的態度有些軟化,“這……總有辦法吧……你剛剛乾嘛那麼看我。想看仇人似的。”我問出了之前疑惑的問題,對顏焱來軟的總比來硬的有效。

“!”這話好像刺激到了他的神經,狠狠捏了我的腰一把,“我在外面累得要死,你還有空跟望星樓那個小二嘻嘻哈哈!哪來錢買糖葫蘆給他?是不是把從李記收來的錢都拿去喝酒了?”

“冤枉冤枉!我是想給你買糖葫蘆的時候,他正好在,就順便給他買了根。你也知道在望星樓的時候……啊!”我想掏出糖葫蘆和銀子以示清白,卻不想糖葫蘆已經不小心掉到地上了。

“是哦,是想跟我買,他才是順便哦。”顏焱不明不白的冒出那麼句話。

我不懂他幹嘛那麼在意順便不順便的問題。

“真是的一有錢就亂花。”他撿起地上的糖葫蘆,拍了拍塵土,“以後不要買了。”

從桌子下面抽了一個盤子上來,把十顆糖葫蘆從竹籤上刮下來。

一顆一顆圓圓的。小孩稀奇的挑起一顆,含在嘴裡都捨不得咬下去。那副樣子跟平時一副小大人的樣子一比,真是可愛的不得了。

這是不是就是所謂的‘瘌痢頭兒子自家好’?

第四回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

或者說是塞翁失馬,福禍焉知?

外頭人對我的稱呼,從‘顏無子’變成了‘顏焱的爹’。似乎是我平時遊手好閒的形象過於深入人心,亦或者是顏焱那張臉在三姑六婆那裡太吃得開,以致顏焱頻頻外出做活的時候,回來總能帶點小糕點啊零嘴什麼的。

平時不常來往的鄰居,看見我也會打個招呼。說上兩句,“有顏焱這麼個孩子真是好福氣啊。”潛臺詞便是‘顏焱那麼孝順的孩子怎麼攤上這麼個爹。’

我聽了,心裡不是滋味。有時候看看外頭,鄰居家的小孩都在整群結隊的玩,顏焱卻站在院子裡死命的踏著比他人還大的面盆裡面的衣服。

而我能做的,只能拄著柺杖,站在家門口看著。

我把顏焱當成了兒子,但他也許只是在報恩。小小的他可能只是需要一個安身之所而已。但他遠比自己想想的能帶給我更多。

每當這個時候,我就很想上望星樓喝壺桃花暖暖腸胃,不想去想這些讓心情沉重的事情,苦中作樂才是‘顏無子’。可甩甩袖子,那個小鬼仍是把錢攥的緊緊地,一點銅臭味都不讓我聞著。

“唉……”深深嘆了口氣,街坊四鄰沒了好奇心,讓我謄寫的活便一下劇減。像我這種人,真想當個先生也沒人敢把孩子給我帶呀。別說現在腿不利索了,即使是健全的時候,我也幹不來力氣活啊。

但一想到那個小小的個頭,在外頭被人呼來喚去,我這心裡……那是說不出的滋味。

又酸又苦又辣……還嗆鼻子眼睛。

坐回書桌前面,信手翻了翻桌子上的書,竟翻得一本三字經,紙張又脆又黃,上面還有我小時候塗鴉先生的畫。翻著翻著,書本里掉出一張紙,竟然是書院招生的告示。

‘再說,像我這種身份,不努力唸書,一輩子也無法出人頭地吧。’不自覺想起藍六的話。

對啊,當初我念書院的時候,的確有兩個家裡不富裕的,有個特別用功,先生總是表揚他,我這才對他心生不忿。明明家裡比我窮,明明衣著襤褸,憑什麼更得先生歡心。當時的我,少爺慣了,不管什麼在什麼地方都看不得有人比我好,自然也欺負他欺負得緊。

我都不知道,原來顏焱想上學堂。哪像我小時候,上個學像逼著流放邊疆似的。

孔府書院。這不是我兒時念得書院麼。說不定當時的先生還在……如果去求求他。

殺人不過頭點地,下個跪又如何。可……如果下跪先生都不同意,那我不是吃虧?說來說去,就是低不下那個頭。自從我家敗了以後,要是會路過熟人家的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