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鼻尖相撞,痠痛著。
林鳳七咬牙切齒,對面的顧長生卻是輕輕地揚起了一抹若有似無的微笑,他主動湊近,雙手捧住了林鳳七的臉,輕聲呢喃:「大哥,怎麼醉了?」他的眼瞳異常清明,笑容卻染著些醉意。
林鳳七略有些呆滯,醉意朦朧間,看著對方模糊的臉,竟心跳如鼓。
「你……唔。」林鳳七的眸子倏地瞠大。
「大哥,我們是親家了……」顧長生吻上林鳳七的唇,目光在他眼下游移,似乎有些膽怯,於是不敢直視。
林鳳七看著他挺直的鼻樑和線長的睫毛,一時之間忘記了反抗,怔忡地輕啟薄唇,瞠大的眸子也緩緩地眯了起來。顧長生依舊呢喃著那句話,分合的唇瓣輕柔地描繪著林鳳七的唇形。
他從不知道,大哥的味道如此美味……顧長生小心翼翼地啄著林鳳七的唇,好像在品嚐醇美的清酒,越品嚐越沉迷;當他終於捨得離開時,林鳳七卻伸手攬住了他的腰,纏著他又親吻了一會兒,才心滿意足地放開手;他滿臉醉意,目光渾沌得毫無焦距,說出口的話也因為打結的舌尖而變得含糊不清。
「你……做我老婆吧?」林鳳七打了個酒嗝。
「好啊。」顧長生歪了歪頭,露出了笑容,好看得能恍惚人眼。
「就這麼……說定了……」林鳳七困頓得睜不開眼,毫無預兆地就倒了下去。
顧長生看著他醉倒在自己的肩膀上,全身的力量壓得他有些喘不過氣。
他搬起林鳳七的頭,歪頭打量了片刻,然後一臉正經地在他的臉頰印上一吻,之後將他的頭放到自己的腿上,接著為他拉好衣服,最後安心地一低頭,自己也跟著睡了過去。
幾日後,林鳳七新娘被掉包的訊息傳遍了大街小巷,口耳相傳,大概說的就是林鳳七掀開蓋頭那一瞬,發現了那女子竟不是自己的新娘!而對於那一瞬間林鳳七的表情,人們更是說得繪聲繪色,繽紛得連顏色變化都描述了出來;而林家老爺,也是在第二日才知道了實情。
那陌生女人自稱是被一個女人僱來的,而據她描述,那個女人就是蘇素。
很明顯,蘇素和人私奔了,不過為了六姐的婚宴,林鳳七並沒有立刻告訴父親,而是憋下一口氣,準備忍到第二日;可借酒澆愁的他一覺就睡到了第二日晌午,然後剛醒來就被人告知今早被人發現和親家伯父雙雙醉倒在花架下。
親家伯父?林鳳七撓撓頭,顯然將此人和昨晚發生的事都忘乾淨了。
他忘性確實不小,不僅忘了親家伯父,也忘了昨日的憤怒,喝過酒、撒過瘋,林鳳七倒是沒什麼氣了;女人跑了,那換一個就是,也沒什麼大不了。
他蠻不在乎地將這件事告訴了父親,然後……
「混蛋王八羔子,連個媳婦你都看不住!」林清跳腳,氣得鬍子都翹了起來,蹲在床上一邊捶床一邊喊:「為了就是取個好彩頭,我告訴你啊,老子沒錢給你辦親事了,下回再成親你等著吧,等你哪個哥哥、姐姐再成親!」
「哦,成。」林鳳七掏了掏耳朵,習慣了父親的嘴臉;九個兒女之中,就數林鳳七和林清像,可也就數他最不招待見!不過話雖這麼說,林夫人卻等不了了,不出一年,又給林鳳七說了門親事;那姑娘性子溫和,看起來也通情達理,雙方一合計,迅速定了日子。
兩年前,林鳳七再度定親;可就在成親前一個月,新娘子突然急病死了!林鳳七就這樣不明不白的再次成了鰥夫;林老子已經是氣得快蹬腿,直數落自己的兒子煞氣太重,另一邊林夫人也急得夠嗆,趕緊找了個算命先生掐算八字。
算命先生瞎眼一眯,遙遙一指,高深莫測地道:「城東頭的醜閨女,與你家少爺乃絕配。」憑藉著瞎子的一句話,林鳳七與醜女的婚事就這麼板上釘釘了。
林鳳七見過那醜女,鼻孔上翻、滿臉麻子、唇厚齒黃、頭髮稀少、大耳寬腮,簡直是百年都遇不到的一朵奇葩!林鳳七光是想一想,就精神抖擻了,哪還敢把她娶回家給自己提神?
於是一年前,林鳳七梅開三度,可這一次,逃婚的卻是他了!
第一章
繁華帝都,阜盛人煙,又是一年七月初七,牛郎織女鵲橋相會的日子。
傍晚時分,暮色繾綣,喧囂了一天的集市非但沒有靜謐下來的意思,反而變得更加熱鬧,不少年輕男女都挑在這一天出來相會,才子佳人挑燈對詩,宛若一幅畫卷。
然而在這幅畫卷之中,一個布衣男子卻顯得有些不協調。
男子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