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來也就二十五、六,身材高挑、五官俊朗,做農夫打扮;且不說他那高挽的袖口和褲口,也不說他身後那頭毛髮不但稀少還發灰的醜驢,就他那副一看到人家才子佳人挑燈對詩就黑如鍋底、苦大仇深的臉,便可讓人對他側目相看了。
「哎,你看這人的表情怎生如此恐怖?」
「莫不是城外的難民?可仔細看來卻又有些不像了。」
「李小姐,不要被這醜驢蹭髒了羅衫。」
「嗯昂嗯昂!」某醜驢不高興了,驢蹄子一下踩到那人的腳上。
「哎喲,你這不長眼的畜生!」路人抱著膝蓋跳起來,齜牙咧嘴,毫無風度。
「別鬧,阿醜。」布衣男人拽了拽韁繩,不作理會準備繼續往前走。
「哎,你這人怎麼回事,管好你的驢!」路人扣住男人的肩膀。
「又不是我踩你。」男人停下來,濃眉擰得更深。
「可這是你養的吧?道歉。」路人不依不饒,一副囂張跋扈的嘴臉。
男人不語,路人以為他是心虛,不禁更加惡劣,「道歉!」
男人運了運氣,低低地說了一聲:「對不起。」[切勿散播]
「一句『對不起』就完了嗎?我的鞋都被踩壞了。」路人一見他服軟,竟然得寸進尺起來,「不過我看你也賠不起,窮鬼一個!」
男人攥起了拳頭,額角呈現十字形的青筋,正突突地跳個不停。
路人還在說個不停,兩片唇瓣迅速地分分合合,聽得男人心煩意亂,於是醞釀了一路的不滿終於緩緩化作憤怒,一下子就爆發了出來,「他奶奶個熊!你有個女人就了不起嗎?七月七出來賞花賞月亮你就很囂張嗎?」
路人被喝得一怔,男人的俊臉猙獰,鷹眸中的怒氣令人膽寒,一瞬間,男人方圓一丈之內的人迅速退散,只留下那個路人呆呆地看著他;那人是個小人家的少爺,因為自小驕縱又底氣不足,便養出了一副欺軟怕硬的性子,剛才看到農夫打扮的他,以為是個鄉下人好欺負。
「你、你要打人嗎…�